安氏叹了口气,想起如今早出晚归的儿子,也算是得了几分欣慰。
“但不管如何,往后三房的事,你需得来同母亲商议,万不可再使计诓你三叔,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地,至于沈家后院,往后这府中中馈,莫说你三叔母,即便是老夫人,母亲也不会让她们沾染分毫。”
“你只管安心去做你的事,好好学着管家和瞧账本,仔细听着你师父的教诲,往后,总归对你只有好处。”
沈桃溪乖巧应下。
瞧账本可难不倒她,至于其他......
沈桃溪想起了自己的婚事,她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
这句往后,指的便是她嫁人后的日子。
可她也明白,往后她的婚事,大抵也是有些棘手的事。
若想过得安稳,要么低嫁远离京都,要么,夫家便要往高了去,绝不能低于清远侯府。
可那日父亲的话也印在了她的脑海,即便她并没有多看重男子的家世,如今也明白,很多事,已经由不得她随意。
......
送安氏回院后没多久,玉簪便端着牛乳进了屋。
眼前的姑娘突然没了胃口,像是在思索什么难解之事,眉心轻蹙,带着淡淡迷茫。
玉簪看向金盏,却只见她偷偷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姑娘。”
玉簪行近,放轻了声音。
“四姑娘过来了,眼睛还肿着,脸上的巴掌印也都还没消,眼下在院外说想要见您,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姑娘可要见?”
“她这段时日,倒是挨了不少巴掌。”
沈桃溪回神端过牛乳,仿若适才并无愁绪,语气随意,“当然要见,让她进来吧,我本就在等着她。”
“是,姑娘。”
玉簪退下,一旁的金盏不解,“姑娘,适才三房才闹了这么一场,四姑娘哭哭啼啼地来寻您,若是又要给您泼脏水怎么办?”
“她如今哪还泼得动。”
沈桃溪看了看配着牛乳送来的点心,想了想,还是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没胃口,想吃樱桃肉和干肉脯。
“她刚刚才气完她的好祖母,也没听她母亲的话寻我的麻烦,甚至还惹怒了三叔,眼下除了求我帮衬,她还能有什么其他路走?”
如今沈桃莹唯一的法子,便是得了她去王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