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瑨睨了他一眼,抬步踏进前厅。
“会不会手下留情,你试试便知。”
早就等在里头的陆子鸣打开药箱,见沈煜白一脸哀怨,嘴角抽了抽。
他适才就说让他不要去凑热闹,外头有他妹妹在等,无需他再过去守着,可沈煜白不听,还一路聒噪,差点翻了谢瑨的老底。
这下好了,喜得一场操练。
陆子鸣耸了耸肩,拿出药瓶,又顺手烧了几根银针。
余光中是退出屋子的沈桃溪。
许是知晓谢瑨要褪衣,一个字没多问,乖顺得不像平日里的沈家三姑娘。
“让人好生护着......”
“放心吧,在你的王府,谁敢去怠慢沈家三姑娘?”
陆子鸣回身接过谢瑨的话,见石青领着沈煜白出去,这才冲着他摇了摇头,皱起眉。
“你胳膊都快刺穿了还只是小伤?收到消息时我还以为自己瞧错了,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会被那等山匪伤到,而且还是为了一张帕子。”
谢瑨未语,只褪下外衣。
衣袍下的身子结实有力,只是精壮之上,却又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屋子里的血腥之气又重了几分,陆子鸣瞧着他胳膊上血肉狰狞的伤口,轻叹了口气。
“昨夜包扎的伤口,今日又开始冒血,你对自己还真下得去手。”
“一个伤口换好几件事,不亏。”
想起今日拦他却又不敢大张旗鼓的马车,和帝王瞧见玉佩时眼中流露出的愧疚,谢瑨垂眸,嗤笑一声。
顿了顿,男人忽而又想起什么,眸色深了几分。
“适才的事,莫要同她说。”
“什么事?”
陆子鸣回想了一圈,忆起适才沈桃溪的身影,“捡帕子的事?”
“嗯。”
“啧啧......”
陆子鸣还想再说,却在谢瑨瞧来的冰冷目光中停了下来。
小半个时辰后,关上的木门又打开,陆子鸣吩咐人按着新添的药方去煎药。
刚一回头,便瞧见了站在一侧的沈桃溪。
不知在此处等了多久,额上有些许汗珠,停在她细腻光洁的肌肤上。
“小丫头一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