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溪猛然看向他的胳膊,可身子被男人禁锢,想要抬手的动作还未开始就被压下。
她又被气红了眼,气他的逼迫和无赖,气他不顾自己的身子。
“你明明在意我。”
谢瑨又低下头,虽说的直白,可语气却不似他平日里的笃定和坦然,反倒有些强撑的意味。
沈桃溪忽然反应过来,他在害怕。
“放开我。”
“不放。”
“谢瑨!”
见她黑眸水光微闪,谢瑨心口一紧,但旋即,他垂下眸子,自嘲一笑。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今日你既已对我生了抗拒,往后大抵也不会愿意再同我说话,我不如索性再无赖一些,多留你一会儿,省的往后,连瞧你一面都瞧不见。”
“你既知晓会如此,为何还要逼迫我?”
“不想逼迫,但你的话实在比刺我一剑还锋利,不过无妨,我总会等到你愿意留在我身侧。”
沈桃溪抬眸时,正好瞧见谢瑨眸子里映出她的脸,不见天地万物,只有她一人的影子。
似有什么被触动。
她微微一愣,可随即又硬起心肠。
“你清醒一点,让帝王虎视眈眈的不止是我父亲,还有如今的你,眼下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你,也不知有多少人想逼得你下马,谢瑨,同我在一起并不是明智之举,你为何一定要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我说过那些不是你要考虑的东西,沈桃溪。”
男人目光又落在她微红的唇瓣上,喉间轻动,差点又失了理智,还想亲她。
“你父亲和沈家,我既然能应下你,便一定护得住,你为何不肯信我?即便是我自己,你若不愿我死,我也能应下你好好活着,所以沈桃溪,这个拒绝我的缘由,在我这也不作数。”
“那什么才作数?”
沈桃溪微微侧头,抿了抿唇,“你适才还说不会强迫我,可一转眼,你还不是将我禁锢在此处?如此看来,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你一个人全否了便是。”
“待你有了想嫁的心仪之人。”
谢瑨忽然开口,声音又沉了下来,听不出喜怒。
“亦或你今日同我说,你心里确实容不下我,你厌恶我,不喜我,从始至终,你都不想和我扯上半分关系,若你此时同我说,那从今日起,我便退开你身侧,再不让你为难。”
沈桃溪有一瞬的怔愣,半晌才回问了一句。
“这次说的,不会骗我?”
可仅仅只是这一句,沈桃溪便察觉到放在她腰间的手在微微收紧。
不用瞧,便知眼前的男人已是极度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