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从外头进来,正想说夫人请着姑娘过去试新衣,就见自家姑娘低下了头瞧不见神色,唯有白皙如玉的耳尖上蔓延出点点绯红,可爱,却也怪异。
......
此时的淮西王府。
谢瑨自沈桃溪离开后便唤来了鹰卫。
胳膊上未被他在意的伤口,因着沈桃溪离开时的话,终于引起了他的重视。
只是他敢喊,鹰卫却不敢瞧。
一场包扎提心吊胆,来人生怕眸子一抬,便看见了自家主子脸上泛着红的五指印,还有那诡异的唇角伤口。
他甚至都不敢想主子是在何时被打,竟然在没有惊动任何鹰卫,也没有任何动静下,生生挨了一个巴掌。
太过惊骇。
直到陆子鸣进来,鹰卫才松了口气。
退下时的身影闪得比以往快了不少,甚至还留下了残影。
陆子鸣适才的低沉被暂时压下,看着从未有过如此惧怕的鹰卫,他眉梢轻挑,生了好奇。
下一瞬,当他瞧见谢瑨脸上的印记时,风度翩翩的陆神医彻底变了脸色,再无半分贵公子的潇洒仪态,眼睛都快要瞪出来。
“你被打了?谁这么不要命敢打你?”
他惊愕又诧异,袍子一掀,便在谢瑨身侧坐下。
目光从那巴掌印滑下,停在暧昧不明的唇角,这才终于想起适才沈桃溪逃跑时的窘迫。
原来她跑那样快,是为了躲眼前这个禽兽。
“你......”
半晌,一句带着调侃的登徒子从陆子鸣口中飘出。
他不停摇着头,起身又坐下,看了看,又起身来回行着,比谁都忙碌。
“你是真厉害,你就不怕将小丫头彻底逼走?她那性子可不好惹,在长辈面前瞧着乖顺老实,可真要发起脾气来,你往后怕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见不着。”
谢瑨垂眸看向手中的茶盏。
指尖上仿若还停留着小姑娘腕间的温热,甚至连茶面上,映出的也好像是她迷茫又惊慌的眸子。
可旋即,他又想起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的模样。
她说她会好好想想,她没说往后不再见他。
这便意味着,他兴许不要到算计那一步,就能同她在一处。
见谢瑨唇角竟扬起浅笑,陆子鸣满眼不可置信,“你如今怕不是魔怔了,你真当那小丫头吃素的?还有明日,明日你就打算顶着这张脸,和你这......去上朝?”
“有何不可。”
谢瑨抚上腰间玉佩,从最开始的冷寂到此刻的随性,男人眸中落寞散去。
明日巴掌印便能消,不过是嘴角有些痕迹,可谁又敢盯着他瞧,去探究这背后的缘由。
“我还以为是我的事让小丫头迁怒了你,眼下看来,你确实值得挨骂。”
听闻此话,谢瑨抬眸,语气微沉。
“你何事惹得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