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江玉柔,不记人好,永远觉得自己是被亏欠的那个。
可她忘了,若不是沈桃溪,她永远都会被困在那一方角落,备受欺凌,只能忍气吞声。
赵语枝的笑声越来越大,她目光紧紧盯着前头的人,语带讥讽:“那你哭什么?既要在这里将桃溪贬得一文不值,你还装什么在意?不嫌恶心?”
“我哭了啊......”
江玉柔这才反应过来,拿手擦了擦眼。
可再看向赵语枝时,她眼中又唯有算计。
“不过是几滴眼泪,不算什么,今日约语枝你来,确实是想求你帮忙。”
“你死了这条心吧!既知你是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还会帮你!往后在江家,你就算被欺负的只剩下一口气,我和桃溪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是吗?”
江玉柔垂下眸子,袖中紧攥的手不知在何时已经划出了血痕,指甲嵌入肉里,疼痛又清醒。
可是,你已经帮了。
江玉柔在心里开口。
她要的,本来也只是赵语枝来到这里。
“今日我虽不想再遮掩,但相识一场,我还是想再见桃溪一次,和她赔个不是,再和你们道个别。”
江玉柔终于丢掉了她心中最后一丝犹豫,看向气急的赵语枝。
她们才是真正的手帕交,而她,不过是沈桃溪这无趣日子里逗乐的玩意儿罢了。
“若是可以,我又何尝想做江玉柔,可我生来便注定是不起眼的庶女,不受重视,寻不到出路,即便有你们闲来无趣的搭把手,也终究改变不了我会被随意塞进谁家后院,继续用这样身份过下去的命运。”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若是注定求不来一个堂堂正正的婚事,那她只能替自己去寻一个,还可以搏一搏的机会。
起码正妻和富贵,她总要试着留下一个。
赵语枝不知她所言何意,更不知她这一句道别,是在和过去的江玉柔划清界限。
她只知道她不想再和眼前的人说话,也不想再看见她。
“你的出身和你身上那些枷锁是桃溪给你的吗?是我们逼着你做江家庶女,逼着你抬不起头的?真是好笑,江玉柔,你可以怪天怪地,怪你江家所有人,却唯独怪不了桃溪,怪不了我们对你好过的任何一个人!”
怒意和失望彻底将赵语枝裹住。
她看着面前曾经无比亲近的姑娘,忽然便红了眼。
断了也好,这样的人,不配桃溪处处替她着想,以后在京都,最好也不要再遇见!
赵语枝说罢便准备离开,可下一刻,远处只有草木的林间忽然便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没多久,有打斗声在她马车那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