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芸捏了捏拳,勉强竖起来的镇定再次被打击得烟消云散。
棠鲤,怎么可能是棠鲤......
“怎么了?发现是我,你似乎很不甘心啊?”
棠鲤满眼的好奇与单纯,可与她距离最近的棠芸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压迫。
察觉到这一点她更是觉得荒唐:压迫?就凭棠鲤这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怎么可能!
“唔,让我来猜猜,”棠鲤歪了歪头,掰着手指,“你在不甘些什么呢?”
“就我这个废物凭什么能站在这里审判你呢?”
“为什么我能遇到如此强大的人为我撑腰,而你身为棠家天赋异禀的的大小姐却这么狼狈的站在这里,能给予助力的三皇子却这么没用晕了过去?”
“你觉得很丢脸吗?棠芸。”
棠鲤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却将她的心思全部点了出来,无所遁形。
棠芸的手骤然握紧,身后不远处躲着的弟子似乎都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语重心长的对棠鲤说。
“棠鲤,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姓棠是棠家人,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家人呢?”
她以自己这话说出来,棠鲤要么羞愧要么愤怒总会暴露出一些情绪的,谁知棠鲤却眨了眨眼,一脸惊奇的看着她。
她说,“没看出来啊,原来你这脸皮这么厚的?”
棠芸一僵,差点没绷住骂出声来。
棠鲤却站回了祁离的身边,摸着下巴看着棠芸,口中啧啧有声。
棠芸所有的恼怒都在看到她身边的祁离时被强行按了下去,她的实力连大长老都比不上,又怎么可能打得过这轻轻松松把一众长老废了的人。
只能耐着性子问棠鲤,“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棠鲤不复之前的温和,冷笑道:“我的意思是,好大的脸。”
“抛弃我这个不能修炼的废物的,不是你们棠家?”
“纵容甚至带着其他弟子欺辱我的,不是你的妹妹棠雨?”
“说废物浪费府中粮食令人断了我膳食的,不是你棠芸?”
“既不允许我离开又要嫌弃我浪费粮食、将我当成发泄情绪的沙包,你棠家一桩桩一件件都做全了,现在跑来指责我们是一家人......”
她轻嗤一声,“脸呢?”
棠芸的脸色随着棠鲤的说出的话越来越难看,直到说到最后断膳食的时候,她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你怎么会知道......”
断膳食这事是她自己在膳房那边暗示的,除了她和管家应该不会有人知晓才对!
此时再追究如何知道的已经没有了意义,棠芸吃惊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沉着声找借口。
“那段时间府中预算不足,不只是你很多弟子都断了膳食,你们手中都有月俸......”
“打住,”棠鲤伸手挡在面前,睨着棠芸,“你好像在把我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