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收回手道:“去衣,让老夫看看伤口。”
秦君屹恐对方看出自身异常,便道:“大夫,我动弹困难,请您根据脉相诊断吧。”
张大夫也没勉强,直接道:“骨钉在脊,重伤骨肉。若不能拔除,恐有性命之忧。”
“有办法拔出骨钉吗?”秦君献探身焦急追问。
张大夫并未作答,又问:“这骨钉粗细长短如何?”
秦君屹的脑海中重现行刑之人手捏骨钉做介绍的情形,声线紧绷:“长三寸,粗一分,特设机关,骨内置有莲花状安固铁片。”
张大夫深吸一口气,遗憾道:“那老夫只能开些补气养血的药方,务必精心调养,方能延续生命。”
突然,房门被推开,女眷们簇拥着老夫人迈进门,她们早已在候在门外家,听闻了一切。
老夫人悲声道:“大夫,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张大夫面带悲悯地摇头。
因早有预料,老夫人很快收敛悲伤,低声询问大夫:“可会妨碍子嗣?”
张大夫思考片刻道:“公子的身体极虚,培元固本方能长远。但是切记,绝不可让疾病缠身,随便一阵风寒 ,就可能夺走他的命。”
老夫人神色委顿,两腿发软再站不住,裴氏和林氏急忙扶她坐到床沿。
秦君屹望着祖母,紧呡薄唇,心生愧疚。
有了宛宛,他的情况比大夫所言乐观得多,然而事关宛宛辛密,他无法坦诚相告。
良久,老夫人掖了掖被角,软声道:“屹哥儿,你别害怕,咱们好好调养身体,不会有事的。”
秦君屹扬起嘴角点点头,不知如何作答。
今天晚上,他就要经历一次冒险,就算相信苏云宛,结果却难料。
老夫人犹豫片刻,吞吞吐吐道:“那,等你身子好些了,生个儿子。”
秦君屹:......
“屹哥儿,你千万别多想,祖母只是考虑到云宛。有了儿子,她也能安心不是?”老夫人见大孙子一脸深沉不作答,追着解释。
秦君屹嘴角抽搐,勉强道:“孙儿明白。”
一旁的岑依依心中剧震,忽觉浑身掉入寒潭,冷得心里生疼。
秦君献不顾未婚身份,忍无可忍道:“祖母,就算大嫂怀孕了,这流放路上,也没法安胎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老夫人刚训一句,就被门外的叫声打算。
卢氏夫妇前来邀请老夫人和岑依依去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