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
车厢里的秦君屹听到母亲大放厥词,立即出声反驳,“咱们这一路先将就着,待到了幽州安定下来,再从长计议。”
裴氏却不接受,还训斥道:“明明有条件,为何要将就?我看你是存心想累死我,免得我碍了你的眼!”
“大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少爷对您的孝心天地可鉴,您这话不是诛他的心嘛!”钱荣忍不住为秦君屹叫屈。
可裴氏却道:“你是不知道,自从他娶了媳妇,早不听我这做娘的话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苏云宛突然出声,“你该不会是忘了,自己已经被贬为庶民了吧?我奉劝你一句,少做王府诰命夫人的旧梦。”
裴氏满脸怒容,指着苏云宛道:“钱荣你看看,这就是屹哥儿娶的好媳妇!”
“宛宛自然是极好的!她说的哪点有错?”秦君屹强忍着走出马车的冲动,忍怒道,“母亲,上次儿说的话,可需要儿再重新强调一遍,加深您的印象?”
裴氏嘴巴长得像能吞下鸡蛋,嗓子却像被人遏制住,好一会才辩驳道:“我也是为了你祖母,你忍心她老人家受苦?”
“休要拿我做伐子,我好着呢!”裴氏刚才又一次出口伤人,老夫人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哪会让她将自己当借口。
要不是有外人于蓁蓁在,她绝对要狠狠教训一番。
裴氏见婆婆动怒,垂首示弱,将想说的话埋在心里:
您有两个儿媳小心侍奉,当然好得很。
我这是做了什么虐,摊上这么个儿媳妇。
非但直接与自己叫板,还将她大儿子笼络了去。
现在大儿子跟变了个人似的,对她毫无母子感情,还敢威胁她了。
偏偏他站得住脚,令她无计可施,她可不想余生与青灯古佛相伴啊!
于蓁蓁看着陷入自闭的裴氏,脑中不由得响起矿上一个女人说的话。
她说: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只要征服了男人,就等于征服了天下。
她将苏云宛的底气,误以为是来自秦君屹。
而秦君屹一改多年前的母子关系,也是得益于他继承王爵、成为一家之主。
就是在这个时候,深受权势所害的于蓁蓁,心中种下了名为野心的种子。
而钱荣听完苏云宛和秦君屹的话,脑子里也响起一句话:娶了媳妇忘了娘。
要不然,还能拿什么解释大少爷的性情突变?
他的目光不由地看向苏云宛,眉间隐隐藏着忧色。
此时是苏云宛看了眼几辆路边的几辆车,“那些就是添置的物资吗?”
“是的。”钱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