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客气了,若没有你们,老朽就死在瓦罐坟里了。”江鸿满说完,朝自家方向指了指,“老朽一家在那边安营,夫人有什么用得上人手的,尽管来寻。”
苏云宛笑道:“那就先谢过了,走,一起分野猪。”
“不不不,阿江不懂事,哪能要您的野猪。”江鸿满连连摆手。
苏云宛看了眼他们身后的面具男,道:“一码归一码,阿江,你有将话带给你师父吗?”
“有的,可是我师父......”
“秦夫人,在下姓左,是阿江的师父。”面具男打断阿江的话,抱拳拱手。
苏云宛回了一礼,“左大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左庆挥手一引。
苏云宛让其他人先去河边,自己跟左庆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苏云宛注视着左庆道。
左庆的身子猛地一僵,目光躲闪道:“在下没有印象。”
苏云宛的脑中像走马观花似的,搜寻穿越回来后认识或听到的有关姓左之人的信息,没过多久,便锁定了流放队伍的逃犯:“你是左庆!”
左庆一愣,颇感兴致道:“秦夫人好眼力,你与在下从未打过交道,是怎么将在下认出来的?”
“我听于蓁蓁说起过你,就是你出逃那夜救下的姑娘。另外你所杀的两人正好是秦家的敌人,所以印象深刻。”苏云宛浅笑道,“你后来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左庆见她不像是会向钟威举报的模样,干脆将自己的经历道来:“我在黑风寨过了几天,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了江家,看阿江根骨极佳,便收为徒弟,客居江家。”
“江老爷子不是里正吗?他还真是胆大啊!”
“这有什么,所谓黑风寨的土匪,本就是附近的乡民,实在是穷的过不下去了,才落草为寇。他们开山种田,忙时农耕,闲时劫道,把抢劫商队,绑架勒索当做增收的副业。”
苏云宛感慨:“没想到民与匪的距离,居然这么近,官府不管?”
“管啊,但每逢朝廷剿匪,他们就化整为零,散入民间。而官府的剿匪行动,向来雷声大雨点小,且变成他们的敛财之道。”
“此话怎讲?”
左庆恨声道:“那些官兵就是去山里转一圈,然后到附近的某个村庄,以窝藏土匪为名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不想吃官司的乡民为了自保,只好塞钱平事,而出不起钱的,就被指为土匪抓入大牢,正好交差。”
苏云宛叹了一口气,忽而道:“不对吧,那黑风寨的弓箭哪来的?”
“阿江都跟你说什么了?”左庆皱眉反问。
苏云宛答非所问:“是不是黑风寨藏有私兵?”
左庆犹豫片刻,道:“去年,县城的高家出钱豢养黑风寨和一些流民逃犯,组建成一支装备精良的私兵。另外,我还知道一个跟秦家有关的消息。”
苏云宛将不好的预感道出:“皇帝的人上黑风寨了?”
“你怎么知道?”左庆的眼睛瞪大如铜铃。
“我听阿江说黑风寨有兵器,猜测的。”
“夫人颖悟绝伦,在下佩服。”左庆赞了一声,将自己前些天夜里的事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