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歪着脖子,强作镇定:“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要不试试?”秦君屹将剑刃往脖子上靠了靠,又加了一道血痕。
被挟持的头目再不敢出言挑衅,唯恐血溅当场。
旁边一个官兵满头大汗道:“别冲动,刀下留人,我们放你们走便是。”
秦君屹嗤笑一声,对四周民众道:“大伙儿都看到了,是官府不让我们救济百姓,粮药供应到此结束,都散了吧。”
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叫骂:
“什么破官府,我们这早就没有官府了!”
“天杀的,自己不作为,却阻止大善人行善,算什么朝廷命官!”
“平日里只知道作威作福,一遇到疫情和战乱,就弃我们不顾,这样的知府,不要也罢!”
“......”
直面民愤的众多官兵怒喝:“大胆刁民,你们是不想活了?”
本地百姓们闻言呼吸一滞,声音渐渐低下来。
自古以来,民与官斗就如同鸡蛋碰石头,他们只能抱着逆来顺受的态度。
然而,现场除了本地百姓,还有不少逃荒的流民。
他们尚未在冀州城安家落户,只要离开冀州城,便不受这里的官府管制。
见官兵头目被秦君屹挟制住,一个个愤慨激昂,更加咒骂连篇。
那些官兵平日里趾高气昂惯了,哪能听得了昔日被他们视作蝼蚁、踩在脚下的流民的言语攻击,羞恼成怒之下,就想杀鸡儆猴。
然而,刚拔出大刀,手臂上就出现一个贯穿的血洞,滋滋冒出鲜血。
“啊!”大刀落地,官差们手握伤口,惨叫连天。
“是天罚!是天罚啊!”百姓们无法解释这一切,只能归咎于苍天降下天谴,一个个跪拜在地,祈求上苍保佑,指出一条活路。
其他未动刀的官兵心中毛骨悚然,赶紧给受伤的同僚上药包扎,谁也不敢再针对百姓。
就在这时,南若芙出现在人群外围,朝苏云宛点了点头。
镖行的人已经将府衙和临时救济点的所有物资,都收回放置到后院专设的库房。
苏云宛扬声道:“所有帮忙的民众,排队到南姑娘那结算工钱,其他人都散了吧。”
说完,她便快去快回,将用工账本和一匣子铜钱递给南若芙。
南若芙接过之后,立即将帮众带到别院结算,并派人通知住在府衙的高危病人家属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