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客官想了解什么,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店小二看到银子眼睛一亮,态度更为殷勤。
“坐下来,随便说说。”苏云宛亲手为他斟上一杯茶。
店小二推辞几句,见她真诚随和,便半坐在她对面,绘声绘色地讲起幽州的风土民情和名人事迹。
这一讲就讲了一个多时辰,桌面上的碎银子已经从一块加到八块,店小二搜肠刮肚,将平生所知全部撂了个干净。
见他再说不出新鲜话,苏云宛才放他离开。
古往今来,客来客往的酒楼一向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苏云宛通过刚才一席话,锁定了两个可疑人物。
一个是乐姬若烟,一个是州牧新纳的第八房小妾。
若烟是前些天来到幽州城的,仅凭一曲就名扬全城。无人知晓她来自何方,目的何为,只知道她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女仆人,将所有意图不轨的纨绔子弟全部驱散了。
而州牧的小妾,则是从军营中带回来的,听闻是个流放的朝廷高官之女。
苏云宛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盘点起流放队伍中的女子。
那寥寥几个犯下重罪的女犯人,并无过人的外貌条件,而受家人牵连的女眷中,与秦家有过节的,非卢家莫属。
可卢家前身是秦家三房,也是远迁之身。按照律法,女眷并不会被押入军营成为营妓,又怎么会跟州牧在军营碰上?
罢了,是不是卢家之女,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云宛起身下楼,买单后走出酒楼。可是刚走几步,就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那跟踪之人长着大众脸,衣着朴素,融入到行人中,丝毫不起眼。
若非她早有预感,向店小二打探消息会引起东家的注意,还不一定能发现得了。
而那东家表面上看是多年前外地迁入的商人,实际能在幽州城开最大的酒楼,背后与官府必然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真正的东家就是州牧。
实际上,苏云宛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背后之人并非州牧,而是长史。
身为秦家培养的暗桩,他很清楚情报的重要性,于是便利用职务之便,开起这家酒楼,为自己搜集各种信息。
而跟踪的人,正是他留在酒楼策应的暗卫之一。
那人跟踪到一个拐角处,发觉目标突然消失,正想疾步追上,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昏倒在地。
苏云宛拿出麻绳捆绑之后,拽着他一个闪身,瞬移至那个被人监视的宅院中,将其往留守的王府青衣侍卫附近一丢,便隐起身形离去。
青衣侍卫听到动静,厉声喝问:“谁!”
这声音传至阁楼,伍少寒立即打开窗户往下望去。
只见院子里的空地上,多了一个被捆绑着不省人事的人,青衣侍卫正在四下搜查。
他立即跳窗而下,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青衣侍卫回禀道:“这人突然出现,属下尚未发现送他来的人。”
“看看他身上有什么特征。”
伍少寒一声令下,青衣侍卫立即蹲下搜身,却什么也没发现。
这时阁楼上的其他人也下来了,拾一伸出强劲有力的手卸下地上之人的嘴巴,利用小刀撬下几颗后槽牙,里面霍然藏着毒药。
那人被撬牙的疼痛唤醒,看到拾一手中的大牙,神魂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