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能谋得江山,却一事无成,他是怎样从夺嫡中胜出的?”苏云宛纳闷了。
新帝既无法对秦家斩草除根,又没能安固边疆,就连一个势力不算太过强盛的叛军,也没做到彻底剿灭,斩获叛王首级。
手握至高权柄,又有何用?
秦沐目露不屑道:“他就像阴沟里的老鼠,靠着挑拨离间和阴谋诡计,将其他皇子全部害死,才得以上位。”
“就没人识破他的真面目?”
“自然是有的,只是周辟安有杨监正那个强大帮手,没能发声就被灭口了。”
说完,秦沐又道:“我这就率人将周辟安抓回来。”
苏云宛摆手道:“不急,先看看他有什么动作。咱们顺藤摸瓜,将那些已经埋伏在城内的人一网打尽。”
她可不想时不时来这么一出绑架威胁的戏码,搞得劳师动众。
另一边,周辟安吃完流风烤制的野鸡,却没有下一步行动,走进茅草屋,躺到破草席上闭眼小憩。
流风服侍他躺下后,轻轻拉上房门,一言不发地收拾吃剩的鸡骨头等物。
苏云媛刚吃完分得的鸡腿,瞥了眼他受伤的左腿,柔声道:“你休息一会,我来吧。”
流风充耳未闻,面色没有任何波澜,动作也没有一丝停顿。
苏云媛暗暗咬唇,心思急转。
再接再厉,还是偃旗息鼓?
最终,她只将自己造就的垃圾学着他的样子,埋在泥土中处理掉,没再表现出亲近之意。
日光从头顶渐渐西斜,远方的山峦一片淡影朦胧。
在屋外枫树下枯坐半天的苏云媛忍不住出声询问:“天快黑了,还不下山吗?”
不远处打坐的流风睁开眼睛,朝屋子方向扫了一眼,警告道:“禁声,别打扰王爷。”
说完,便走向树林,去找些吃的回来。
苏云媛撇撇嘴,心情烦躁不安,唯有靠手撕落叶发泄。
看他们这模样,是要在山里过夜了。
她一个姑娘家,彻夜未归,名声就毁了!
阿姐、父亲,你们快来救救我啊!
“吱呀”一声,屋门开了,周辟安从屋内走出来。苏云媛立即警惕地望过去,内心的祈祷就此中断。
或许是休息够了,周辟安的神情不似之前那般喜怒无常,平静地朝苏云媛招了招手。
苏云媛站起身,迈着迟缓的小步伐走过去。
“跟我说说你姐姐。”周辟安打听到的消息极为有限,对苏云宛充满好奇。
苏云媛远远地停下脚步,“说什么?”
周辟安面色一沉:“全部。”
眼看他要翻脸,苏云媛赶紧道:“我阿姐被圣上赐婚,成亲次日就落入牢狱,又饱受流放之苦。抵达幽州后,她深居简出,极少露面,就连我们登门,都不一定能见到她。
他们都在说我阿姐如何受宠,可依我看,她却像是一只金丝雀,被我姐夫关在笼中。无论我姐夫对你做了什么,都跟我阿姐无关啊!”
姐夫,对不起了,我得先把我阿姐摘出来。
周辟安面色古怪地凝视苏云媛,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似听到大大的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