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流风感到毁天灭地的疼痛,整个人剧烈挣扎起来。
苏云宛使劲按压着不让动,他只能两手抓地,上半身猛地仰起,又无力倒下。
可即便痛得恨不能死去,流风依然紧咬牙关,不愿发出本能的惨叫,唯有止不住的破碎呻吟溢之于口。
苏云宛看着银针附近浮现一个缓慢蠕动的东西,手起刀落,鲜血澎涌而出。
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流淌的血液当中,一只细小的蛊虫顺流翻滚。
苏云宛拔出匕首,冲着蛊虫挥手刺下,蛊虫在刀尖蠕动几下,彻底死去。
流风猛然吐出一口黑血,望了一眼匕首下的虫尸,早已模糊的双眸彻底闭上,沉沉坠入黑暗。
另一边,苏云媛神色不安地来回走动,周辟安被晃得头疼,正要命她坐下,却突然神色一紧,警惕地看向流风所在的方向。
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上一次发作时,流风可是清醒着熬过去的!
周辟安突然瞥向苏云媛:“你过去看看。”
“我......我不敢。”苏云媛看了眼好似藏着什么凶兽的黑暗丛林,吓得面色苍白,结结巴巴。
“废物!”周辟安怒斥一声,抬步前往。
不多时,便见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影。
“流风!”
周辟安心中涌现莫大恐慌,惊呼一声,快步上前半跪在侧,颤抖的手探向鼻前。
感受到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呼吸,他心下稍松,歪坐在地。
要是流风就这么死了,那他就真的没什么可用之人了。
看来,还是得尽快研制出解药才行。
苏云媛面露不忍,小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周辟安收敛神色,恢复傲慢冷酷的模样。
而行动上,却亲自架起流风,带回茅草屋。
苏云媛捡起地上的长剑,拿出绢帕擦去剑梢上的污垢,一起返身。
周辟安将流风安置在唯一的破席上,见他经过这般折腾却依然不省人事,他的心里罕见地泛起一丝愧疚。
要是没有丢失解药该有多好,他就不用每逢月圆之日故意刁难,再以惩戒之名,让流风受蛊毒之苦了。
夜深之后,寒意渐浓。
周辟安吩咐道:“去捡一些树枝回来,屋子里起一堆篝火。”
“哦。”苏云媛应了一声,推门出去。
立于寒风中,柔弱的身子顿时瑟瑟发抖,她快速地将外面火堆旁备用的枝条抱入房中,再去引火点燃。
做完这一切,倦意侵袭而来,苏云媛找了个角落坐下,靠着墙壁头一点一点,打起盹来。
半梦半醒间,屋外隐约传来刀剑打斗的声音,她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赶忙透过门缝往外看,可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在她身后,躺在地上的人骤然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