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父去找秦沐,被告知秦沐已经带着流风去军营见俘虏了,不在府中,也不知何时归来后,就退而求其次,来到苏云宛面前。
他做出一副慈父状,语气和蔼道:“宛宛,你妹遭遇昨天之事,已经吓破了胆,再不敢出门了。为今之计,除了自家,也就只有你的身边,她才有安全感。”
苏云宛淡淡回视一眼:“所以,您是想让她借居秦家?”
借此与秦家儿郎培养感情?
谁知,苏父却摇头:“借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为父想着,干脆让她嫁给你小叔子秦君献。如此一来,你们姐妹俩能有个照应,她也可以帮助你稳固地位。”
“是稳固我的地位,还是稳固苏家的利益?”苏云宛勾了勾唇角,不再虚以委蛇。
“这是什么话!”苏父低斥一声,“苏家也是你娘家,娘家好了,你也能多一分助力。”
苏云宛不屑一笑:“您这如意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为我好?”
说完,她脸色一收,面若寒霜:“真要是为我好,又岂会将我卖给萧相和狗皇帝用于赐婚,您明明知道秦家大厦将倾!
更别说在秦家问罪的时候,您轻而易举就可以将我捞回家,可您是怎么做的呢?”
说完,苏云宛自嘲地笑了笑。
几世为人,却依旧意难平,她终究还是个俗人。
苏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隐忍怒气狡辩:“圣上突然赐婚,为父事后才知晓,你也知道,违抗圣旨可是砍头的大罪,为父身为人臣,实属皇命难违。”
见苏云宛嘲意满满,他忍不住露出丑恶嘴脸,面色狰狞道:“至于没带你回家,是因为你身为苏家之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你回到家中,会连累到你弟弟妹妹的婚事。你得庆幸为父没有那么做,你才能有今天的尊荣!”
“所以我还得谢谢您了?!”苏云宛眯起眼睛,浑身散发冷意。
苏父挺起胸膛,大言不惭:“为父生养你一场,你自当心存感激,而不是忤逆不孝!别忘了,你可是留着苏家的血,自当为家族考虑,而非只顾着自己。”
苏云宛轻嗤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您自己做过什么事,真当我不知情?就算我曾经被蒙在鼓里,萧相总该知道吧,他把什么都招了,容不得您狡辩抵赖。”
“萧相是被你杀死的?!”苏父大骇。
他抵达幽州的次月,萧相全族也被流放到幽州。与他身负使命得到照应的情况不同,萧相整个家族数百口人,有超过半数的人死在了艰难的路途中,萧相本家之人更是十存一二,遭受族人欺辱厌弃。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萧相被人暗杀,死之前还招供出犯下的所有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