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伤口,秦君屹面如寒霜,眼神冷冽至极,如同两道冰刃一般,狠狠地刺向呆立在一旁、神情恍惚的秦君献。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无尽的威压,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既然你如此轻生,那我就如你所愿!三弟,去取根鞭子过来!”
“是。”秦沐心头一凛,知道大哥动了真怒,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了一声,然后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去。
秦君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此时此刻,他面前的大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恐怖至极的气息,这种压迫感和父亲暴怒之时如出一辙!
这让秦君献惊恐万分,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心中被恐惧和绝望填满。
“咚”的一声,他双膝跪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紧张得冷汗涔涔而下,声音惶恐道:“大哥息怒,请您再听我陈情一次。我送岚岚出嫁时,她说过好些祖母以及大哥大嫂苛待她的话,可我坚信定然是事出有因,而且说不定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可是......”
秦君献缓缓抬起头来,眸色黯淡无光,其中蕴含着无尽的痛苦和哀伤,声音沙哑道:“岚岚告诉我,她与拾一两情相悦,却遭受大哥棒打鸳鸯,以家国大义为名,迫使她嫁去遥远的高句丽国,而我,动摇了。
咱们从小接受的教导,除了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之外,同时遵循一个原则:家族永远摆在第一位。
为了咱们整个家族,谁都可以牺牲,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大哥您身为嫡长子,更是始终如一地恪守着这条原则,稍有差池便引来父亲的雷霆之怒。
尽管现在父亲已经离世,但这种将家族利益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观念,早已深深扎根在您的骨子里。
而我,也跟您一样。
易地而处,若我站在您的立场上,为了大业,同样也会逼迫胞妹出嫁他国。
因此,对于岚岚联姻之事,我是真的没有心怀怨恨。
我只是心里难受,索性留在辽东郡,一心扑在当地的军政要务上。
辽东郡当地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新政的推行遭受重重困难,举步维艰。前几次您的来信,我权衡轻重缓急,决定暂不离开,我已将其中缘由全部付诸笔端,回信向您详细陈述。
我本以为,您是赞同并支持我这么做的,所以才没有再次来信催促我返回府邸,可谁曾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