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穆行重看着床上那人,又是自责不已,又想骂这人一顿,不过更多的,还是庆幸……
当时,敌方军船合围下,他才与这人分开了一会儿,刚飞身到另一船身指挥作战,便听到之前那船轰然炸开了。
他闻声回头,僵在了原处,甚至不敢上去问那艘船伤亡如何。
就是那一刻,他想,要是余荔荔死了,他要斩尽了东洋贼寇,再随他而去。
要是他有幸活着,他绝不会再让他重回边疆。
去他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去他的身负青云之志宁可背井离乡。
去他的是非黑白,去他的对错正恶。
他只要他好好活着。
他只要他。
好好活着。
所以,当听到余荔荔还活着的时候,他居然哭了。
连穆南洲假去世他却信以为真后,都没掉眼泪的他……居然哭了。
众目睽睽下,哭的止不住。
哭的梨花带雨,哭的支离破碎,哭的……嗷嗷的。
余荔荔无奈了,在一小兵的搀扶下走过去,伸手擦了这位殿下和着炮灰哭花了的脸:“你转身走后我看着那炮火方向不对,就赶忙喊船上的人跳下去了,跳的及时,没大事儿。”
穆行重依旧止不住。
他算是明白,彼时在沙图与孜吾作战那日,为什么自己只是肩膀受伤,而看不清的余荔荔却能哭个不停了。
因为忍不住,或者说,控制不住。
于是乎又一个众目睽睽下,抱了人就亲。
绵长而炽热,真挚而热烈。
余荔荔愣了下就准备挣扎开,却听穆行重松了口狠声骂道:“你要非得现在拒了,那我让你那点破面子一点不留!”
说罢,不顾某人那欲张还休的口,再次亲了上去。
毕竟是在战时,穆行重倒也没那么拎不清,故只厮磨了一小会儿便分了开来,而后便听余荔荔幽怨开口:“我刚刚要说的是,你那脸上嘴上的炮灰,弄了我一嘴。”
穆行重:……
无论如何,这个人还活着,好好地活着。
穆行重看着这人身上的伤,心疼不已,却也松了口气。
余荔荔看站在一旁脸色复杂的穆行重,知道他还心有余悸,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下:“大夫都说了,真没大事儿。”
穆行重瞪他:“我就不该什么都听你的,管你乐不乐意,把你打晕了直接往卢嘉成那密室里一扔,这样才好!”
余荔荔:“你知道那密室怎么开的了?”
穆行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