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吴双急忙把勺子放下,她随手在桌上的抽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
“行。”陈山把口袋里掏出100元钱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在柜台那边包饺子的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老板,多退少补,下次一起算账!我们有急事,先走了!”说完,他便起身向店外疾步走去,吴双也三步并作两步地跟随其后匆匆而去。
厂家属院紧邻厂区,西边是占地十多亩地的厂区,在家属院里住的职工上班也就五到十分钟的路程。对已经在厂里上班几年的陈山来说,一路上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面孔,笑着点个头就算打了招呼。
家属院里的二十多座六层楼排列的整齐有序,每座楼的二楼侧方位置都用红字写着楼号,楼号数字越大,楼越新。也就是,越向后走,楼越新。这里的所谓的新是比较前面那些建了三十多年的老楼而说的。众所周之,厂领导一般都是住在后面建的新楼上。钱姐的丈夫是副厂长,所以她家住在最后面的新楼上。
虽然还是春风吹拂的四月,但路两边却还是有耐不住寂寞的家属们三五成群地坐在各自的楼头上聊天,大多数是退休职工在扎堆,因为无所事事的她们把聊天当成正事干了。用陈山的话说就是,这些人宁可冒着吹成“风干肉”的风险,也按时吃完饭后在路边扎堆开始三斤菠菜二斤葱,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聊天。对路上来来回回的熟人评头论足也是这些人的强项。陈山早就决定等他当上办公室主任后就提议建个老职工活动室,把这些闲人们集中起来去打牌,下象棋,或是参加一些老年人的缓慢体育锻炼,让她们的手脚和脑子运转起来,到时她们自然而然的也就闭嘴了。
昏暗的路灯下,三五成群的老人们一如既往地坐在楼头对过往的人评头论足。陈山与吴双并肩走过她们身边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议论声:“小陈找媳妇了,这肯定是他对象。”
两人听后,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充耳不闻地向家属院的最后面的楼疾步而去。陈山认为,嘴长在她们身上,她们愿意说啥就说啥吧,自己没功夫停下来解释,更没有必要与她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