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洲刚刚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庆幸,庆幸于其他人或许和他一样,最后只听到了这个半半截截。
然而下一刻这两个人的话,霎时间打破了他的全部幻想。
他们一定知道了,他们一定知道了他想要杀景麟!
越洲脸色苍白,心里仍然在自我安慰。
这个女孩的心声根本不能拿来定罪,谁知道是不是她在胡思乱想的。
他们根本没有证据!
谁能用尚未发生的事情来给他定罪?
越洲心里暗恨,他在曲幽身上花费了多少力气,在涉及到景麟的事情上小心翼翼了许久,没想到只是凭着这女孩的几句心里所想,曲幽就要来告发他?
还有于瑶。
原本那种恨不得全部扑在她身上的恋慕,还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全数化为泡影,甚至催生更深一层的怨气。
他想要嘶吼那声音全部是假的,没有证据,但是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实在没有办法,他不为自己辩解,那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越洲涨红了一张脸,看向身旁这两人。
“于瑶姐,阿幽……我自认为平日里没有对你们两人有什么不妥之处,你们莫不是听信了哪里的谗言,竟然要把矛头指向我……”
“我对叔叔平日里一向恭谨,许多事情叔叔曾吩咐过我一次,我也是记在心里的……这只不过是我自己分内的事情啊!”
【死装,你看着于瑶的催情药,和她说“可以一试”的时候就不是不妥了?你用情毒对曲幽就不是不妥了?】
【何况这俩人翻脸,就是因为妖君的话吧。他这个意思是……难不成他想说妖君说的是谗言?】
崔姝偷偷翻了个白眼。
景麟:……
正一宗众人:……
颜语冰颇为疼爱地摸了摸崔姝的头发。
傻姑娘,越洲这小子说的谗言,是你呢。
她望了一眼齐道元,传音道:“阿姝的心中所想被这个越洲听去了不少,这人对阿姝心生恶意,我觉得不能留。”
齐道元的目光其实一直停留在越洲脸上,似乎在观察他的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随后传音道:
“确实,此人不能留。但我想,阿姝的心中所想,他此刻应当是听不见的。你瞧,若是他能听见‘难不成他想说妖君说的是谗言?’一语,想来也会神色大变。”
颜语冰思忖了片刻,将越洲的表情在心里过了个遍:
“确实,也就是说,他不知道从刚刚什么时候,就听不到了?”
齐道元若有所思了起来:
“之前我们一直在担忧,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听到阿姝的心声,到底有怎样的筛选条件,会不会有人听到了对自己不利的内容,想要害她……现在我大概清楚条件了。”
颜语冰正想要问,就听见那边吵嚷了起来。
于瑶双目含泪,轻声道:
“我来妖王殿已然一年,家中见我尚未完婚,就给了我此药,说是无色无味,有利于此后……受孕。家中催逼我太紧,我同越洲倾诉,越洲同我说,妖君大人重视子嗣家人,不曾和女子亲近过,说我可以用这个药一试。”
她抬起手,手中是一枚黑色的丹药。
崔姝端详着这枚丹药,
【这药就是特产吗?怎么又解锁了新东西?这难道是我亲眼见了这个药才会解锁?】
众人也因为崔姝心中的这一句,皱起眉,目露狐疑。
越洲却全然不知,他看着于瑶,几乎目眦欲裂。
“你空口无凭,有没有证据,谁知道你是不是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