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近二十年的纪家人,他不想去承认自己是当年那些权力争夺下害的别人家破人亡、顶替别人苟活的牺牲品。
纪子羡摇着头看着姜好。
姜好从身上拿出一条手帕塞给他,让他先擦擦后,才道:“你接受不了也正常,但这就是事实,你还是要勇敢面对。”
纪子羡拿着手帕的手僵在那儿,妹妹你就是这么安慰我的吗?
“你先收拾收拾心情,跟我去水阁,天快亮了。”
万一被一会儿早起的下人看见他这副样子,还以为他又要跳湖呢!
纪子羡又是一怔,但还是听话的擦擦脸,腿麻的站起来扶着栏杆,站了好一会儿才摆脱了要命的酥麻感,跟着姜好进了水阁。
推开窗户,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清晨的风灌进来,早已经被露气湿透的身体轻轻一颤。
但困倦也在同一时间苏醒。
“妹妹,他......他知道我吗?”
纪子羡不想“认祖归宗”,不想去当什么宁王的儿子,他还是想留在纪府,永远都是母亲的儿子、纪府的大公子、姜好的兄长。
他不敢去接受曾经那鲜血淋漓的曾经。
可是,如果宁王知道他的存在,如今又洗脱冤屈重得圣眷,很难相信宁王会不会再扎进权位争夺的漩涡里。
但这并不是纪子羡想要的。
然而,姜好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却像一块巨石砸在了纪子羡的心上,砸碎了他心底最后的一点幻想和祈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