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谢钰璋已经醒了。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俊逸的脸上透着一股病容,而病容后是不容忽视的衰老。
姜好看到谢钰璋的脸,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毕竟,之前是怀疑他……
可再次看到他,姜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短短数日,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谢钰璋见她望着自己出神,苦笑了两声,请了她落座:“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变成这样了?”
姜好没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谢钰璋也不隐瞒,等严榕给她上茶后,挥退了左右,才道:“荧惑守心的避祸挡灾的阵法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只要钦天监起阵,我便会遭受反噬,替他承受一切。”
如今遭受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这么选?”
这是姜好不能理解的。
明知山有虎,却又偏向虎山行。
谢钰璋却道:“既为孝心,更为私心。”
“没有那件事之前,他是君,也是父,我享受了他二十年来的爱。为他挡灾,我愿。至于私心,我想夺回储君之位,登上皇位,以告母后妻儿以及那些死去的追随者的在天之灵。”
“但是,私心为重,成事却难。短时间内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借孝心上位。换一句话讲,就是赌一赌命的长短了。”
姜好算是听明白了,孝心说的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话,最重要的是踩着孝心往上爬,搏一搏肃文帝的爱子之心罢了。
谢钰璋,终究还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