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轿子里的新嫁娘,从花轿里掉了下来。
现场一时鸦雀无声。
还是纯看热闹的百姓,反应速度更快一点。
四周窃窃声暗起。
“这……这……这新娘子,怎么那么多条腿?”
“你傻呀,那明显不是一个人的腿!”
“哎哟我的天爷哎,钱府花轿里除了新娘子,还坐的有别人?”
“不对不对,我瞅着,那裤脚都不像是新娘子穿的呀。”
“哎,你们看到那几双脚没?那么大……”有人一声惊呼,“娘哎,那是男人的脚!花轿里头有三双男人脚!”
犹如水滴落入滚油锅,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窃窃声变成了嗡嗡声。
钱大管家早已脸黑如墨。
“住嘴!住嘴!统统给我住嘴!”
没人理他。
说话的是平民百姓。
百姓日子虽过得比不得钱府,可到底是自由身,不用跟钱府下人一样,看钱管家的脸色行事。
更何况,如今围在钱府门口的少说也有好几百人。
钱管家再有本事,能一口气抓几百号人?
他们可不信。
俗话说的好,法不责众。
官府都不敢干的事,钱府更不敢。
于是,钱管家扯着嗓子,快要把嗓子喊劈叉了,议论声非但没有停止,还更大了些。
除了议论,还有憋不住的闷笑、偷笑声。
钱管家气得要冒烟。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这帮刁民,刁民……刁民!
刁民不听他的,钱管家只能拿自家府里的下人出气。
他瞪着已站稳身形,仍傻乎乎抬着花轿,不知落轿的八名轿夫:“还抬着干什么?你们八个是死的吗?还不赶紧把轿子落地!落地!”
落了地,管它露出来几条腿,先遮了再说。
再让家丁把围观百姓都给驱散。
大门一关,他再慢慢收拾轿中之人。
轿夫如梦初醒,慌里慌张,准备把轿子放下去。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迎亲队伍里传了出来,还伴随着嘎嘎几声鹅叫。
“何必如此麻烦,来来来,我帮你们一把。”
细雨取下腰间长鞭,嘿嘿一笑,手腕一抖,长鞭当即甩出。
“啪”的一声,轿顶被击中,当即四分五裂,飞了出去。
又一鞭,重重落在轿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