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晨光透过树梢，懒懒地酒在乔木木白皙透净的脸上，甜美的笑容在阳光下明媚得刺眼，她总是活力满满，从不忧伤，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林靖只要看见她笑，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雨后的荷塘，开满鲜花的田埂，以及挂满整面墙的绿色爬山虎，那些植物就像她一样，充满了生机，活泼又可爱。
林靖松开紧握着的剧本，心里那些晦暗不明的情绪，在明媚的笑容面前，化作了一阵淡淡的白雾，在乔木木笑容里散发的金色光芒里分崩离析。
最后十几天拍摄的场景，是乔木木当学徒时的小药铺的外景，所有的内景戏已经在摄影棚里拍摄完了。
那个时期的药铺还不出名，非常简陋，只是在河边搭了一座拥有三间房的小小院子，院子里除了晾着草药，还挂着干鱼和小鱼仔。
乔木木的更衣室就在三间房的正中间，一米开外的地方正挂着一条条干鱼，鼻间都是咸鱼的味道。她抬手指了指屋子里面，问：“导演，我可以进去换衣服了吗？”
林靖短暂失踪的记忆已经找回，满脑子都是乔木木红红的眼睛和挂着泪的脸，有些心慌起来。
乔木木迟到，是因为照顾他，没有好好休息导致的吧。
最近这半年来，他的情绪一直被叶夕然牵引着，是该好好恢复正常了。与其一直抗拒，一直让身边的人难受，倒不如顺其自然。叶夕然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是乔木木，既然他也喜欢乔木木，为什么不能对她好一点呢？
电影马上就要拍完，放松一点，对大家都好。
林靖点点头，转身走了。
乔木木不满的扁扁嘴，也不知道今晚的牛肉面，是否能靠谱。
换衣服的时候，乔木木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昨晚好像在客厅看见林靖的书桌上，摆着一套婚纱礼服，新娘新郎的都有，还挺好看的。联想到林靖之前说，他的衣服都是给死人做的——
女装是给自己做的没错，男装是给谁穿的呢？乔木木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但又不敢确定。
她仔细想了想，这几个月认识的林靖，情绪上确实很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