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以为事情到这个地步,自己也不需要验身了,可王氏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她今日过了这遭才算了事。
“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你若是守妇道的便快去验。”王氏道。
扯出了妇道,这话说得忒狠,她不能不去。
沈谦忽然大步走上前,不偏不倚坐在窈娘去后屋的必经之路上。
他四平八稳的坐下,而后与沈诚说着开年朝廷即将颁布的政令,好似此间种种皆是与他无关。窈娘走过他时,沈谦的眼神也未落一个在她身上。
见沈谦并不避讳大房的家事,王氏也不好说什么,一来因为沈谦最重规矩从来没人觉得他做事有什么不妥,二来眼下自家主君与他正说着朝堂上的事,她也不敢打搅,只干巴巴地喝着茶。
子吟和岑福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这也有辱主子的耳朵,如今在后罩房一人趴在一个条凳上,两尺宽的长木杖被粗使的婆子狠狠挥到身上,才不管是落到腚上还是腰上腿上,二人一开始还此起彼伏喊疼,后来渐渐没了声。待到五十杖打完彻底没了气,陈嬷嬷大手一挥就让人丢去了乱葬岗。
下人的命,不过草芥,根本无人过问。
窈娘进了里屋后的碧纱橱就见一个稳婆站在里面等着,见到她来面上皆是了然:“小娘这般行走,不用我验就知道小娘还是处子之身,只是大夫人先前吩咐过,还是要委屈小娘了。”
她们做这行生意,自然是有些门道,见窈娘行走双脚朝内,两腿之间自然拘谨就知道她还未经人事。
窈娘心里自然是委屈,身上还打着哆嗦,声音轻若蚊虫道:“麻烦您了。”
“嗳,小娘客气。”
婆子伺候她褪了裙子,又让她躺在榻上,伸出手那一刹那,窈娘眼中的泪顺着眼角落下。
“小娘忍一忍就好了。”婆子只当她是害怕,忙出言宽慰道。
美人落泪,向来是让人心中不忍,可她也是拿钱做事自然是不敢敷衍主家。
她身子紧绷着,双手十指交扣在腹前,随着婆子的动作愈发地紧握。
而后她只觉得身子如撕裂般,只一瞬后,终于听到婆子说:“小娘还是完璧之身,方才得罪了。”
说罢净了手就出了门去,自然是要向王氏禀告。
窈娘穿好了衣裙,平顺了情绪才走了出去时,已不见沈谦和沈诚,王氏坐在堂上看着她而后淡淡说了句:“你是个安分的,今日之事虽委屈但也洗清了冤屈,以后行事要谨慎守规矩,莫要再有下次了。”
“是,妾告退。”窈娘按着规矩行了礼仍旧去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