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厢房,我就送你到此处。”沈谦忽而停顿脚步,窈娘毫无防备地触碰到他挺拔的背脊。
后背的温热软糯猝不及防,让他身下再忍不住多了丝异样。
窈娘并不知道沈谦此刻的变化,只慌忙地退了两步,却不想未站稳整个人后仰了去。
她轻声惊呼,而后身子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担忧,他有力的手臂一只紧扣她的肩,一只则握在她的腰间,发间的红晕随着她的动作落到地上。
软玉娇香在怀,沈谦却不敢多做停留,将窈娘扶正后便立即松开了她的身子。
腰间还残留他的温热,窈娘的双颊红透到耳下,定定站在一旁低着头深吸了几口气才道:“多谢……三老爷。”
沈谦只颔首点了头,目光却并不停在她的身上,依旧是水波不兴般的声音:“告辞。”
“是。”窈娘忙福身行礼。
树林之中,遮遮掩掩的晦暗不明在树枝与红花中并不显眼,除了阵阵春风并无人得知。
待到她到了厢房就见沈老夫人已歇息好了,众人簇拥着就要回府。
王氏见窈娘手上拿着经书满意道:“你倒是实诚,真去给二夫人求来了。”
知客堂的东西,可不是跪在地上就能求来的,若是不捐些功德什么也带不走。
沈老夫人从王氏手中接过经书看了看,倒是普通经书不过也难为了她,遂度对郑氏道:“这是她一片诚心,你便收下吧。”
郑氏这才接过,而后对窈娘道:“你有心了。”
窈娘忙福身道:“妾自当尽心。”
回去的路并非从大殿高台原路返回,众人沿着海棠林一路观景一路下山去。这路虽窈娘又有了一遍,可还是觉得甚是美丽。
沈谦回到户部就见内侍来传让他入宫,从上月十六开印后,户部因要提前备好每年西北桃花汛的赈灾粮,又忙了好一阵。
桃花汛由来已久,尤其自关外到山西壶口一带绵延数百里,百姓到了二月底就四处偷生长避,待到四月才归乡。
前几日他上了奏折,与其每年备汛不如将黄河两岸地势低洼的人户迁出来,只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归根结底都在银子上,两岸据户部在档的人户有上千,每户人口按五人来算也有万余人。搬迁安置的房屋和田地还需从户部出,这样一来,怕是要搭三五年桃花汛的赈灾银,也颇费地方官员的力,如此百余年来一直搁置。
今日他去大相国寺也是因为里面一个僧人就是前些年从壶口一路化缘入玉京,听了他的见闻,沈谦觉得此事并非想象中那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