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沈谦看着她故作镇定,佯装不解道:“你如何冒犯我的?”
如何冒犯,窈娘看着他纤长的手指,只觉得身上某处地方忽而一颤,她忍不住轻声咛道:“妾不知道。”
“既不知道如何说冒犯?”沈谦伸出双手好似百无聊赖般前后看了看。
窈娘只觉得自己放肆,竟然当着他的面就不自觉的有了梦里的反应,偏偏沈谦还伸手将书桌上的一本佛经拾起,皓白手腕从一身宽松的道袍中露出,出尘卓然。
见她不再说话,他也并不着急,握着佛经一目十行看得津津有味。窈娘的心随着他翻起的每一页升起又落下,身旁的佛手香隐隐变的浓郁,她眨了眨眼,忙偏过头不敢再看。
“梦中之事已成云烟,不论当时你在梦中如何我,你我是否清白,我都不会介怀,你也莫要在意。”沈谦忽然出声宽慰道。
窈娘听罢,只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眼中红润瓮声瓮气道:“原先妾还觉得三老爷刻板严肃,可如今看来是妾错了。”
刻板严肃?沈谦回忆初见她时,自己对她还多次好心劝告,竟被她当作是刻板。
“那如今你觉得我如何?”
窈娘思忖片刻道:“三老爷是好官也是好人。”
沈谦眉头微蹙:“只是如此?”
一声闷雷从而落,好似也在配合他诉说着不满,许是雨声遮掩了天地喧哗,周遭过于私密,窈娘大着胆子道:“妾也觉得三老爷很好。”
春末夏初的阵雨带着潮湿,连呼吸间的栀子香也带着水汽,沈谦淡淡道:“你也好。”
她好吗?想起自己对沈谦的亵渎,窈娘的头埋的更低了些,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脖颈出来,她手上捏着腰间的碧绿绦丝,上面绑着的蝴蝶结也跟着她的不安翩然欲坠。
感受到了沈谦的目光,窈娘手心也冒着热气,她握着绦丝的手指又紧了些。从脖颈到耳垂,在落到她紧握的手指上,他的目光每挪一寸,她身上就泛起酥麻。
“莫要捏着了。”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游离到她的手指上,道:“可是因为我在此,你紧张了?”
窈娘好似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否认道:“妾不是这个意思。”
沈谦却早已将视线挪开,叹道:“可惜如今雨势太大,只能再委屈你一会儿了。”
言下之意就是雨停了他便要走,听得此话,她心里空空落落,也许是这佛手香好闻的紧,她还未闻够。
“妾不是这个意思,三老爷不必走。”
他忍了许久,强迫自己忽略那暗流涌动的缱绻,可听得她这话时,滚滚情欲席卷而来,看着她的耳垂,沉声复言:“不必走?”
她不回答,可双颊绯红就已说明了一切。
窈娘只觉得高大的身影笼在她身旁,沈谦忍着笑直起身子,轻声道:“以后有话不妨直说。”
他从未有过的温润声线让窈娘心尖一颤,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好似将她包裹在欲火之中。
他们离得如此近,彼此心中都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趁着大雨滂沱,趁着静谧无人,不如将梦境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