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听得此也暗自点头,世人对沈谦的评价好坏参半,可他所作所为皆是为国为民。
魏思源也道:“我在户部最是清楚,若非次辅执掌户部,如今国库怕还是入不敷出,我若今后学得大人半分能力,也不枉入世一遭。”
听得两人都在说沈谦的好话,沈循冷哼了声转头问窈娘,道:“你呢?你觉得三叔如何?”
沈谦好整以暇地靠墙坐着喝茶,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窈娘似斟酌许久,才道:“妾不知朝堂之事,但在家中见过三老爷几次都是极和善的,即使对下人也从不为难,是真君子。”
听得此话,沈谦微蹙多日的眉难得舒展,唇角上扬一个弧度,倒是心满意足的模样。
话一落,桌上的气氛就显得说不出的微妙,三人都觉得沈谦好,逼得沈循仗着酒意满饮了一杯酒道:“好!次辅自然是最好!”
此时窈娘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她虽敬着沈谦却因共梦之事羞于见他,也害怕见他。
两人从眼神交汇到悱恻缠绵,若是共梦不知到底是谁主动谁被动,到底第一次碰触与交欢是谁的意愿,她不敢深想。
酒壶的握柄将她的手勾的疼,她低头看着自己被银柄压上印子的手心愣了愣,她打心底相信沈谦是真君子,可既是真君子,他怎能对她有情。
然若无情,为何又要与自己在梦中纠缠。
低头沉默看着茶汤的沈谦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无奈一笑,喃喃道:“真君子?非也非也,我亦是俗人。”
众人又坐着说了些杂事再到分别时已是亥时,沈循送了黄辛大上马车才在魏思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多谢魏大人。”窈娘盈盈拜道。
魏思源侧过身避了礼道:“娘子言重了,今日之事娘子只管放心。”
窈娘颔首不语,黄辛大那时先说了自己是沈府的家眷,后又十分夸赞沈谦,她就猜到自己必然不会有事。
“让魏大人见笑了。”
她此时哪里不知沈循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本来已经十分厌恶他了,如今更添了五分。
窈娘强忍着酒味就要坐上马车,却见魏思源离去后一辆挂着沈府家徽的马车缓缓而来,五牛牵着马缰道:“小娘莫要打扰大少爷休息,坐这辆车也是一样的。”
云飞心里担心沈循夜里喝多了难受,见窈娘行动缓慢失了耐心,道:“既如此小娘请便。”
窈娘以为五牛或是碰巧路过,谁知上了马车才见正坐其中的沈谦,这是那夜梦境之后头次再见对方,窈娘咬着唇站在车门边不敢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