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里,朱慈烺只是一个性格软弱的储君。
今天这是怎么了?
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火药味。
“临淮侯为何语塞?”朱慈烺追问。
李祖述急忙施礼解释:“太子殿下久居春和殿,臣鲜有机会和殿下叙旧。今日突然被殿下召至宫中,臣心中有些惶恐导致语塞,请殿下恕罪。”
“哦,原来如此!”朱慈烺转变态度,笑着继续问道:“临淮侯近来身体可还好?”
“多谢殿下关心,臣身体还算结实。”
“家里人最近怎么样?”朱慈烺开始拉家常。
“都挺好的,有劳殿下惦记。”
“朝廷最新一期的邸报看了吗?”
“看了。”
“第一个版面写的是什么?”
“写的是货币改制。”临淮侯李祖述如实回答。
“什么是货币改制?”朱慈烺一句接一句,不停地问。
李祖述本不想回答,但是在朱慈烺的追问下只能总结道:“臣以为,货币改制这项国策概括来说就是把银子换成大明圆宝。”
“临淮侯觉得国策如何?”朱慈烺不露声色的问。
“臣...不敢妄议朝政。”李祖述滴水不漏的回答。
见对方不上钩,朱慈烺直接站起来问:“哦?临淮侯的意思是不看好这项国策了?”
“臣不敢。”
“那到底是看好还是不看好?”朱慈烺逼问道。
“臣十分看好这项利国利民的国策!”李祖述无奈回答。
“既然看好国策,为何不支持国策?”朱慈烺语气渐冷。
李祖述脑门开始往外冒冷汗,他跪在地上解释道:“臣从始至终都支持国策,不知殿下此话从何而来?”
“支持国策?”朱慈烺冷冷一笑,“支持国策为何不把府上的银子全都换成圆宝?”
李祖述狡辩:“臣换了。”
“换了多少?”
“换了两万两银子!”
“两万两银子?”朱慈烺咬牙切齿起来,“你们李家传承数百年,府上的银子数以百万计!你竟然只拿出两万两银子支持国策?”
李祖述低着头,一言不发。
朱慈烺说的都是事实,他没什么好辩解的。
就算用谎言脱罪,也只能帮到一时。等谎言被揭穿,罪责会加倍施加到他身上。
见对方不说话,朱慈烺更加愤怒。
他伸出右手指着李祖述的脸骂道:“你身为大明朝的勋贵,不为国分忧也就罢了,竟然还带头抵抗朝廷新政,简直丧心病狂!”
“来人!”朱慈烺朝着殿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