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可是要离去?”
待事情都结束,南皮郡守这才起身询问道。
薛琳却是摇了摇头,拱手道:“在下恐怕要在南皮城唠叨些时日,等大王大军到了这才回去,这些日子便是要麻烦使君了。”
“哪里哪里。”
南皮郡守连连摆手,心中更是相信了方才那些话,这使者愿意留在这里,而不担心生死,那足以表明真假了。
“来人,大摆筵席,本郡守要为使者接风洗尘。”
南皮郡守当即吩咐道,只是下一刻便是被薛琳阻止了下来。
“如今大战在即,不宜搞这些奢华、浪费粮食之事,一切从简即可。”
南皮郡守愣在原地,再看使者不像说谎,便是应了下来,当然,住所什么的自然会是安排最好的。
薛琳也没有阻止,堂而皇之住了进去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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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皮城若是能够投降,顺应天命,本帅定然与城中百姓秋毫无犯!”
南皮城外,众多士卒簇拥之下,一肥头大耳,身上有着甲胄之人站在临时筑起的高台之上大喝着,在大批面露彩色的暴民和勉强算作士卒的葛家道教众之间显得格外显眼。
哪怕到了现在,葛家道乱军身上甲胄也是稀缺的东西,反正大大小小战役数十场了,还从未见过葛家道乱军哪一支部队是披甲的,哪怕只是棉甲都寥寥无几,更别说这种全身甲了。
只是无论他喊的多么卖力,城墙上的守军和协助守城的百姓也是冷着眼,毫无意动,甚至有人啐了口口水。
濮阳城的事情早已经是传遍了附近的两三个州了,毕竟那般骇人的事情,传播速度自然是极快,更别说还死了个郡王。
在这样的前车之鉴下,现在哪个城池还敢信了葛家道乱军的话?
远在荆楚之地的葛通心底早已经是把他那个兄弟骂的狗血淋头了,要不是还用得上且处理不好,他恐怕都要将葛旭抓回去砍头了。
见无人理会自己,那葛家道方帅脸色涨红,又露出愤怒之色,这南皮城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当真是找死!
“攻城!”
数万人浩浩荡荡,但是却又杂乱无章,若是换个场景,更像是一哄而散,毫无纪律可言。
这些乱军暴民的,从始至终都只有蚁附一种攻城法,或者是,随便换上一种凭借着这般“军纪”都是无法驾驭。
不过即便如此,在人数够多的情况下也是足够唬人了,至少南皮城城墙之上不少守军都是脸色发白。
大战一触即发,圆石滚木再是常见不过,流矢铺天盖地,血液洒的到处都是,或是城墙之上,或是沿着墙体流落,场面恐怖血腥至极。
“放箭!”
一降站在望楼之上眺望着,大喝道,身旁的薛琳面露讶色,不曾想这南皮郡守既是文职,却又有武将之能!
心中不由得高看了几眼,这样的人无论是放在哪里都算是人才。
又转过头,眺望着远处的战场,打量着那些个葛家道暴民。
他还算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这些乱军,大王在幽州剿贼之时他还在辽州,也是最近收到调令才赶赴这里。
“果真是暴民啊……这般军纪,所谓的诉求也是漏洞百出……呵,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