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宫御书房内,洛乾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而在处理政务的却是洛懿。
直到现在为止,大梁还没有设立太子,朝中百官也不敢在此事上多言,毕竟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陛下心中悲痛不愿意在太子一事上做什么也可以理解。
不过就好像国不可一日无君一般,也不可一日无储君,洛乾也是知道这一点,便是偶有召洛懿入宫,在御书房内,在他的眼皮底下处理些许政务。
当然,真的只是些许政务,太子毕竟不是皇帝,不可能经手太过重要的东西,更何况齐王处理朝政是个什么水平大家也心知肚明。
从小到大齐王就不是按照皇帝的方向培养的,算是临时受命,这也是为什么洛乾要这么急切的让他处理些许政事锻炼的原因。
这般做派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这是太子权柄,这也是朝臣不在储君上说什么的原因,等时间抹去陛下心中悲痛就应该可以正式立下太子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夏王,哪怕从未学过治国,但是文治武功却是一样没有落下,夏国从无到有到这般盛景朝中群臣是服气的,但是这个名字是个禁忌,群臣也不会去提起。
因此齐王他们可以等,等齐王学会治国,太子之事便诡异的成了不必急于一时。
而此时,洛懿却是额头上略有些汗水,倒不是天气炎热,而是看着一封又一封的奏报心中不安,且无比的棘手。
父皇让他处理政事他自然是兴奋不已,自己谋夺太子之位这么多年,眼看就要功成,怎能不喜?但是,等最初的喜悦过后,便是心悸。
这些日子送上来的奏报,哪一封是好事?不是各地的紧急告文,就是哪里又爆了灾荒。
最开始他还傻乎乎的真的以为是天灾,而洛乾却是冷笑道只是人祸罢了。
他是走南闯北过的,是战将!自然知道那些情况,那些个灾祸,哪个不是因为战乱带来的人祸?人祸再继续扩大灾荒,灾荒继续扩大叛乱,由此反复,王朝倾覆。
今日之奏章,洛懿看了许久,最后洋洋洒洒写下许多,自觉完善,呈到了洛乾手上,洛乾看罢,沉默许久,轻飘飘地问上一句:“粮从何来?兵从何来?”
短短八个字却是让洛懿再无半点邀功之色,仿佛泼了一桶冷水。
看了自己这个儿子许久,洛乾叹了口气,却又无可奈何,太子从小被往中方面培养自然处理起来游刃有余且符合实际,而自己这个二子……罢了罢了。
每次到这个时候他都不得不想起自己的三子,同样未曾学过,却是无师自通,拉起一国,东征西讨,只是一想到心中就更是郁闷。
朝臣那些个想法他怎么会不知?若是老三才是顺位,若不是老三某种意义上已经是“就藩”,怕不是会直接去拥立老三为太子了。
洛乾心中所想洛懿并不知晓,只是有些丧气,自己想了一天的东西似乎不值一提。
洛乾又是叹气,最后接过奏章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