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摘天上云,爱搬合丘土,挂号地门术,分岭借柴火。”杜天舟当即回应切口,是同行。
“一箭不射二孔,金钢钻只作器活。”那人提高了声音,意思在说天下走地仙一家,一笔写不出两划,同吃一碗饭,没有恶意。
“借路,借路!”
“请道,请道!”
这两句话是相互客气的意思,杜天舟寻思:“虽说走地仙的人发死人财,却是奉行同行间至臻团结,即便两拨人同时嗅到一个墓,那也该好说好商量看如何同处!”包厚道与他三人其本上就是这样认识的。正想之间,又听那人说:“铜壶煮三江,分流一支里,一嘴灌沙斗,独角桌自饮,敞开宝殿摆下四方桌,八仙借土齐来欢?”这是在问,这个斗是你们先来的,你们是想独自倒了呢?还是碰着同行伙搭把手,大家伙分杯茶!杜天舟听到来人客客气气,顾忌全都随风而散,当即客客气气的回应:“挂钩吊篮,一壶笼统,五谷有别,终归一仓。何方丘门挂响,也是一道孝敬祖仙!”意思是大家不同路,同门,即然碰上了就一块干,说来说去都是在地仙鼠名下混饭吃,有缘就是兄弟!
黑暗中走出一老一少,师徒二人。
老者名叫孙胜安。
少年名叫安德留。
双方一见面客套,孙胜安先是对杜天舟大大感激一番,碰到这么个通情达礼的同行不容易。
那少年略有点口吃,可能是涉世不深年少腼腆。
包厚道有点不大愿意,心说:“这活儿没你们,我们四兄弟照样能干的了,干么要带上你们,你们算老几啊!我们四个那都是过命的交情,哼,干么要给你们一杯羹!”稍稍一定心,又寻思:“来这是为了找‘点金指’,即便找到了也不能分给他们,下面的什么蛟龙眼了,金银器了全给他们就是了,反正有‘点金指’吃不了亏!”松二狗正打算动土,包厚道伸手一拦,怪声怪气的说:“松爷,我说,远来是客,要干活咱们怎么着也得让着人家点不是!”
孙胜安也不傻,呵呵一笑,对安德留说:“小安,这四位朋友给咱师徒留了口吃的,咱们得有点诚意,去,把膛口开了!”
华千雨利用打盗洞的闲时问孙胜安怎么发现这里的。
孙胜安说是他爷爷临终前告诉他的。
说是到不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千万不要打龙眼寺的主意。
说是里面会吃人。
这孙胜安做走地仙算是祖传的手艺了,偏偏命不好,每次寻到了斗,总是被别人捷足先登。那些人通常不允他同吃这一碗饭,甚是苦恼。这少年安德留是他捡来的一个孩子,两人没什么手艺,以师徒身份相称,日子过得非常贫。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千里跑到山西打起了龙眼寺的主意。他这一番话丝毫没有欺骗,因为他虽懂走地仙的规矩,却不懂什么风水命相之术。曾经与他爷爷同为走地仙的尿性人给他看过相,说是他命里没有吃走地仙这一碗饭的命,发不了这个财。孙德安又偏偏不信命,屡做屡不得手,却要赌气干成一回给那当初的尿性人瞧瞧。
碰上杜天舟这种客客气气的同行。
甚是觉的亲切。
正说之间,突听安德留说:“打到石头了,打到石头了!”
那里是什么石头。
是个顶墓的桩石,起这种石头松二多最在行了,也就两袋烟的功夫摸着桩石的巧处一起发力,弄了出来。
哪料,这桩石刚拉开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只见那棵龙柏树腾的断根飞了起来。一道金闪,树根下穿出一条金冠蛇,大腿粗细。嗖的冲四人就来了,边哎哟都来不及叫出声,只见安德留已被那蛇从盗洞里吸出,一口吞下了肚子。直惊的包厚道一屁股坐在地上,慌乱中摸到一块砖头,朝那蛇便扔了过去。那蛇似乎被包厚道这一举动给震怒了,冲着包厚道冲了过来。
包厚道自知不敌,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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