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鹏、平四贵、肥毛、包圆四人眼耳口鼻不住的向外流血,指甲迅速变紫变灰。
肚子里像是团火势正旺的八卦炉。
晕晕乎乎之际,只听孙盘子后悔似的叫:“不好。坏球了,小包。三师兄曾叮嘱千万别让雇佣兵进鬼屋,大伙儿全忘脑后了。这如何是好?这回恐怕真的性命不保,唉,死便死,死在鬼屋或许是个极好的归宿!”
一个个相继倒地。
包圆似乎在体验,并且感受由生至死的过程。
身体无法支配,自打一骨杯鱼豚血入口,从那刻起包圆喉咙里像及多了一团烈炙,它像流星似的划过食道直奔胃里,这团火焰驻足的一刹那。即时像炸弹似的在胃里炸了开来。似乎是个极为享受的过程,却又是个极其痛苦的过程,那团烈炙犹如挥戈举天的蛮军,迅速在血液中到处砍杀。包圆感觉这股烈焰军团在体内,所经之处迅速向冰窖变化,无一例外,不管事先涌向脚底、手心、脑袋的火焰军团,全都逆转回来直奔胸口杀去……
呯的一声。
胸口像热弹似的爆炸了。
瞬息之间,包圆感觉不到自已身子在哪了。
恍恍惚惚。包圆瞧见一队人浩浩荡荡在路上,四野里刮的全是刀子,黄烟滚滚,荆芥丛生。自已犹如在洞庭湖湖底祭台上见到的透明魂魄。反常的是,包圆没见黑白无常如约来锁自已,包圆确定踏上了黄泉路。隐隐约约记得不单自已喝下了鱼豚血,宋鹏、平四贵、肥毛三人也喝了。包圆大叫:“肥毛……平四贵……宋鹏……你们三个货在哪?老子很孤单,老子可能马上要去阎罗殿报道喽。快跟上,咱们哥四个再打一回阎罗王,咱们走哪都是爷!”
没人回应。
包圆大是失望,不由大叹:“唉,黄泉路上无你我,散了,肯定是走散了!”
忽然之间,包圆朦胧的双眼像被人蒙上一层黑布,黄烟滚滚刹时变成一团漆黑,一个仅仅存在意识的人,根本瞧不见自已身子在哪,刹那间变的天幕如炭,包圆不由大叫:“这下彻底玩完了,老祖,救我,救我……”
包圆恢复视觉时。
他发现自已端坐于一口精致的棺材椅上,包圆下意识摸了摸腰里的神卷,它依旧安然的在腰间裹着,而自已却变的通体冰凉。孙盘子、宋鹏、平四贵、肥毛、阿屎瑞、憨蛋六人端坐于自已两厢,屁股底下各自坐着一个精致无比的棺椅。四周看起来则像梅花弄堂,到处挂满梅花造形装饰,一点生机都没有,无可形容的死气沉沉……
数十步开外有个棺材搭建的台子。
很像戏台。
包圆努力转过僵硬的头,轻轻的问:“九爷,老子就说过,咱哥们儿哪有这么容易死球,即便鬼屋里装神弄鬼的货不看老子是包厚道包老爷子的后人,也会念您是这里的九当家,他们敢用鱼豚血毒杀咱,反了天!”
孙盘子没说话。
忽然之间,棺材戏台上冒起一股青烟,紧接着锣鼓镲点敲之声骤起,饶是摸不清那戏台上的灯光是从什么地方打出来的,紧跟着又瞧见戏台上冒出个坟包,不大不小、不寒酸、不排场,新土新碑。
包圆看的晕晕乎乎,心想这唱的是哪出?
戏台深处远远走来两个人。
一人黑无常打扮,一人白无常打扮,走路姿式犹如赖皮二流,各自拿着一根哭丧棒,却又扛着铁锹、锄头!
黑无常扮相的人,边走边咿咿呀呀的唱:“古往今来,富贵如烟,糊涂醉长,梦也罢,醒也罢……少爷我本是富贵纨绔阔少,不喜圣贤功名利禄,偏喜醉卧脂粉丛,夜夜笙歌神仙不换,天不自在,少爷我却是一如即往的游云自在……天上云不稳,满清急风骤吹,大包家晴云下安身立命的宝巢无了朝廷福荫,哇呀呀,深候大宅门脑袋切的如同翠瓜滚,少爷我落魄丹地,日日受气,恰逢今日要得翻身财,道一声,兄弟不取白不取,富贵在前……”
包圆越瞧越糊涂。
又见白无常打扮的人,摆了个媚气的探瞧相,咿咿呀呀的接着唱:“哥哥,听我一言,弟弟判断赵真人决计无有如此胆色,其人虽有通天借命术,却万不敌阴司七爷、八爷之威,你我定下巧计妙策,岂是赵真人那山野匹夫能够匹敌,哥哥,此间夜里月黑风高,你我二人碰不见赵真人还则罢了,如是恰巧巧碰上,哥哥,且看为弟如何吓傻他也,哥哥,你就擎好了罢……”那人唱罢,手里的哭丧棒在手里转了好几十转,大笑不止。
镪镪镪、镲镲镲、咚咚咚、点点点。
一黑一白二人迈着龙套步在台上转了一圈,先行隐去!
包圆脑海里犹如一片冰电划过,啊的一声,差点跳将起来,这出戏演的非是别情,貌似正是他包家老祖包厚道与兄弟包实在初刻夤夜盗江老财墓之事,天哪,什么情况?包圆再看大伙儿神情,只见他们看的兴致勃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