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细雨绵绵,天色冷硬的像是铁块,空气中夹杂着几丝潮湿的气息,呈现出迷蒙的灰烟色。
喻霖不知道是不是也受到了这天气的影响,整个人显得坐立不安。
连峤便也只好乖坐在一旁,默默陪着他。
徘徊了一会后,喻霖就坐到了椅子上,烦躁地问她道:“喂,你跟你家里人关系怎么样?”
连峤将衣服拉直了些,坐直了答:“还行,怎么了?”
“就是我晚上要回家里吃饭,但我又不想回,烦死了。”
喻霖只要一想起他爸跟他哥这两个人,就头疼得不行,他哥简直就是他爸的翻版,两个人都是一样看不起他,一样冷淡、强势。
连峤问:“必须回去吗?”
喻霖想到他妈昨天晚上在电话里面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回去,他实在拗不过,便答应了,可是临了临了,又生了悔意,让他进退两难。
“必须回去,可是回去又肯定会被说,真是麻烦死了。”
“那就物理隔绝一下,塞个棉花或是耳机?”还没等他回,连峤便自己否决了:“不行,这样会被发现,那要不然干脆称病不去?”
“不行,就算我病了,他们绑也会把我绑回去。”
喻霖又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企图平复心情,可却起了反效果,让他更加烦躁不安了。
连峤为了避免他心情不好扣自己的钱,还是关心地问:“为什么会害怕回去?”
“不是害怕,是烦,一回去就要被说,说起来没完没了的,谁会想回去?”
喻霖下意识否认了,即使他确实是害怕着的,可是他还有那么点可怜的自尊心。
“那要不然主动出击,找个别的话题转移注意力?”
连峤知道他没说实话,但是既然没说,那她也懒得问。
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喻霖像找到了救星一般,期待地望着她:“诶,这倒是个办法,但是用什么话题比较好?”
“比如说事业?或者感情?”
连峤觉得喻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可是她连她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就算给别人提意见,应该也只是杯水车薪吧。
“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吧,你别烦我。”
喻霖听到这两个话题,头都大了,这两个不就是他们要攻击自己的点吗?
他要是拿这个去堵他们的话,不正好给他们送靶子吗?他觉得她在这里纯属给自己添乱,便把她赶走了。
——
夜晚,繁星点点,喻霖如约出现在了他这生活了20多年的家。
深呼吸一口气,他便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勇气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