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高了,阮氏说,都过了她下巴了,也长大了,瘦了,阮氏一直夸她好看,一双眼睛特别亮闪,笑起来总是一边嘴角先翘起来,十分可爱。”陆仪说的极其仔细。
秦王凝神听着,片刻,撇了撇嘴,“那丫头刁钻得很,你看看她挑出来的这一场大事,一边嘴角先翘起,那是想嘲笑,发现不对赶紧掩饰吧。”
陆仪失笑,“何至于!王爷真是。”
“六哥儿呢?”出了半天神,秦王才接着问道。
“很好,文采绚烂,才思敏捷,天生的风雅名士,又全无杂念,极其难得。”陆仪总结了一句。
秦王嗯了一声,陆仪看着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江延世不请自到,以及还没进门,就提起永宁伯府那块匾额的事说了。
秦王顿时沉了脸,陆仪瞄着他的脸色,接着道:“我留人看了一会儿,年酒刚散,永宁伯就带着李学珏,直奔库房,说要理东西。”
“这事咱们可管不着。这是李五的事,正好,看看他,先看他如何处置这件事吧。”秦王声调微冷。
陆仪低低应了一声,站起来正要告辞,秦王突然吩咐道:“我得了几样没用的东西,一会儿让人送到你府上,你让阮氏给她送去。”
“好。”陆仪答应一声,嘴角笑意隐隐,王爷只有对着阿夏这个小丫头时,才能看得出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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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伯府,姚老夫人几十年头一回,没出十五就病倒了,严夫人忙着打发人请太医,拿药,和郭二太太、徐太太轮流看着人煎药,人前人后,只字不提姚老夫人这病是怎么病的,以及初七年酒的那场大热闹。
永宁伯府上下,表面上没人提起这件事,可私底下,这是整个永宁伯府最大的话题,确切的说,这几乎是整个京城内宅最大的话题之一。
永宁伯府从上到下,人人怀着心思,都盯着姚老夫人的荣萱堂,看着徐太太真就和严夫人、郭二太太一样进出,一样侍候起来,啧啧之余,这心里,要掂量的东西可就多了。
李夏在明萃院,一天两三回的接着管事婆子孝敬来的一节藕半棵葱,听着各种各样的闲话,听的眉头忍不住往一起皱。
从初七文会当天晚上起,永宁伯就带着他最疼爱的二儿子,象打了鸡血一般,先从府里那些不知道多少年没人开门的最老库房起,一间一间的看,一件一件的理,要找当年李太后留下的物件遗迹,找到他们永宁伯府才是李太后正宗娘家的证据。忙的连十五的大相国寺灯展诗会也顾不上了。
大相国寺的灯展和诗会,和钱塘潮一样,是李夏一直听到现在,想到现在的盛事,钱塘潮她已经看过了,今天要去看大相国寺灯展诗会了,这让李夏激动的简直坐立不安。
大相国寺灯会,已经没有人记得确切的开始时间了,前朝的前朝,好象就有了,大相寺几位早就圆寂的方丈的手记中,说这灯会,源于一位德高悲悯的方丈,为了救济贫苦,让人做了灯笼,抄了些劝世之言之诗在灯上,灯下放箩筐求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