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胜进来时,李夏正提着笔,在纸上点来点去,见郭胜进来,先吩咐湖颖,“你到台阶下看着。”
湖颖明白李夏的意思,这是让她带着人看紧暖阁四周,不许任何人靠近。
看着湖颖退下,郭胜神情郑重,姑娘这是要说极其重要的事。
“你先说吧。”李夏将笔伸进笔洗里,慢慢涮着。
“是,刚刚颁下口谕,四爷署理吏部,五爷署理户部。”郭胜直接说正事。
李夏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
“陈江已经押进大理寺大牢,就在胡庆隔壁。”郭胜说着,看了眼李夏,李夏皱头微蹙又松开,似笑非笑。
“散了朝,金相直接就回长沙王府了,说是托了魏相,替他把几件私物收一收,随便找个人送到长沙王府。
魏相和严相脸色都很不好,至少是摆出了一幅很不好的样子。
周尚书回到刑部,就叫十七爷叫过去,说了早朝的事,嘱咐他小心,别的竟然一句没多说,十七爷颇为意外。”
“这有什么意外的,都是人老成精的,别的,就算他说了,阮谨俞能理会他?倒不如无为而治。”李夏不客气道。
“王爷也这么说。”郭胜脸上露出丝笑意,忙又敛了笑意,接着道:“现在皇城内外,极忙。缺的两位相公,皇上让京城六品及以上官员各自推荐一人,今天酉末之前,密折递到宫里。
六部之中,吏部尚书一直空缺,都是苏广溢兼理,如今吏部尚书这个缺,皇上没提,四皇这个署理吏部,倒是实实在在的理。”
郭胜看了眼凝神听着的李夏。
“刑部周尚书回到部里,说了推举的事,接着就说自己老迈无力,就是刑部尚书这个位置,能勉力再撑个一年两年,已经是难得之极,要是再加重任,他那份年老体衰,只怕当天就直接骸骨回家了,说的极其坚决。
兵部尚书江周一直病休在家,早朝之后,推举相公的信儿一出来,江家就请太医过府,说是江尚书夜里晕厥了一回,不声不响的张扬,这个晕厥,皇城内外,大约都知道了。”
郭胜带着丝说不出味儿的笑意,看着眉梢微挑的李夏,接着道:“礼部郑志远,户部古翰生,工部罗仲生,最为热门,听说赌坊已经开出盘口了……”
李夏眉毛挑起,郭胜看着她高高挑起的眉毛,立刻笑道:“对市井小民来说,这就是场热闹,反正……”
“满门抄斩什么的,跟他们全无关系,也是场热闹。”李夏接过话道,“你接着说。”
“是,除了这三个人,还有大理寺卿刘明祥,柏枢密,王富年,甚至侯明理等等,都有人提起。”
郭胜看向李夏,“十七爷说周尚书问他准备推举谁,十七爷正正好好六品,十七爷说他无所谓,周尚书推举谁,他就推举谁。周尚书说他也无所谓,让十七爷打听打听,别人推举的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