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蔽处趴着观战的小鱼儿登时急了，扯着小河的衣服，焦急的道：“山姐怎么上祭台了？要干嘛？杀顾家的老妖怪？不是就答应帮那个什么六下姐杀顾颖城吗？”
小河沉默不语，山姐做出这个决定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以山姐的性格，她一旦把富贵当成朋友，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顾圣天看着Harry，神色依然温柔，他摘下自己的金丝镶边的眼镜，用手绢擦去上面的灰尘。轻声对Harry说道：“乐玦，你真的要杀我吗？”
Harry冷笑，他望着顾圣天，再也不掩饰恨意：“我要杀你，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顾圣天重新带上自己的金丝镶边的眼镜，眸光沉沉，却含了失望：“你明白的，如果你把这个念头藏住，我会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
Harry笑了，潋滟的桃花眸里带着无尽的嘲讽：“留在你身边，陪你玩情真意切的游戏吗？怎么已经玩了这么多年，还没玩够吗？”
顾圣天看着那张胜雪容颜，许久后才落寞的叹了一口气：“乐珏，你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Harry却像听到了什么恶心的话：“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告诉你，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乐珏，乐珏······”Harry的笑容凄清，宛如这三层空间里的万年飞雪：“这么多年，你每叫我一次，我都感觉你是一直在提醒我，我不过就是一个玩意儿，一个你可以随意处置的一个玩意儿。”
顾圣天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Harry的脸，但是看着他嫌恶的表情，便轻轻的放下了，轻声道：“我曾经很喜欢读一个朋友的诗，愧向尊前说报恩，香残玦黛浅含颦。卿自无言侬已会，湘兰天女是前身！叫你乐玦，只是认为······这个名字其实很合你的。”
“那我哥哥呢？”Harry笑吟吟的看着这个不带一丝烟火气的男人，即使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兵戎相见，他依然那么高高在上，像个神祗一般俯视着自己。
顾圣天负手而立，静默看着雪花飘落，层层叠叠的白色遮盖住了鲜血和死亡，让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他对着远处的山谷呢喃着念出了那个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提起的名字，他的记忆因为自己活的太久，很多已经不甚清晰，但是他依然能记起那张决然的面容······他们兄弟俩长的很像，只不过性格迥然，哥哥率真刚烈，而弟弟聪明，懂得隐忍。
“乐环吗？”
“是啊！这个名字也是你给他的。”Harry的笑容消失了，转而是无尽的恨意：“可你又是怎么对他的呢？”
顾圣天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谈论天气一样随意的道：“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我给过他机会。”
“哈哈，哈哈哈······”Harry疯狂的笑着，几乎笑出了眼泪，他从来没有觉得人这一生这么讽刺，被人主宰，活的像是一个笑话一样：“我们的机会，就是只能和你这个怪物永远待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