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那上官斩天竟然还朝郑直微微一礼。
这可把他给吓了一跳。
堂堂阴阳谷创始人给他行礼,这要是传出去,他恐怕就要名震南界了吧?
“这……”
郑直微微一惊,旋即苦笑:“前辈,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我郑直不过是一介破丹境武者,承蒙两大谷主看得起,才有幸能来阴阳城做客,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小友,谦虚了。”
见郑直在打马虎眼,上官斩天笑道:“本座虽已逝,但这双老眼,还没到昏聩的地步……”
他看着郑直的心脏位置,笑而不语。
见此,郑直心头一惊,难道自己的的秘密被这上官斩天给发现了?
不过,虽然心惊,但转念一想后,又很快释然。
毕竟是纵横上古的顶尖强者,能发现一些东西,好像也不奇怪。
“那我,尽力而为……”
郑直只能答应下来。
虽然答应,但他也没把话说太满。
毕竟,如今阴阳二谷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让他们重归一家,这难度系数真不是一般的大。
先不说两谷这些年矛盾不断,两谷之争,双方底层的弟子仇怨颇深,双方甚至已经到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地步。
让两谷弟子放下成见和睦相处?
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再说这两谷的领导层。
在他们各自的势力,他们权高位重,但一旦两谷合并,他们的权利必然会收到削减,这样的事,没人愿意做。
上升到那些领导者,就不是两谷矛盾那么简单了,而是切身利益,想必没人会答应。
上官斩天显然也知道此事的困难性,说完一句后,便没有再说。
只是道:“小友可否答应本座,以后不与阴阳谷站在对立面?”
“前辈请放心,晚辈绝非那等忘恩负义之徒,我像您保证,只要阴阳谷不负我,我绝不会做他们的敌人。”
闻言,郑直微微一愣,当即保证道。
而且,他在提及之时,没有说成是阴谷和阳谷,而是阴阳谷。
这虽只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上官斩天却很吃这一套。
随后,他不再多说,而是目光看向祠堂之外。
“外面的不孝儿孙,还不快给老子滚进来。”
一声咆哮,如同炸响的惊雷,瞬间就响彻整个城府。
外面的上官耀、上官月等人还在焦急等待。
突如其来的咆哮之声,让为首的二位先是一惊,随后身体微微一颤。
“先……先祖?”
所有阴阳谷的人脸色大变。
他们虽然不认识这道声音的主人,但这恐怖的至纯阴阳之气,除了昔日的阴阳谷先辈,还能有谁?
尤其是为首的上官月和上官耀,想到某一种可能,两人脸色有点苍白。
不过,先祖之言,二人又不敢不听,看见那消散的屏障,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当看见郑直的时候,二人脸上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随后,看到那半空中的上官斩天,连忙跪下行礼:“晚辈上官月、上官耀,拜见老祖。”
他们没说自己是阳谷和阴谷的第几代传入,实在是不敢提。
“你们还有脸面来见我?”
上官斩天气不打一处来:“本座当年拼死才创建的阴阳谷,在你们这群不孝儿孙手中竟然一分为二,你们可有脸死后面对阴阳谷的历代先祖?”
“老祖,晚辈知错。”
上官耀和上官月羞愧难当,只能不断认错。
但羞愧之余,还有些冤枉。
娘的,这不能怪他们吧?
他们又不是造成阴阳谷分裂的始作俑者,只是一个继承人。
这老祖把他们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能不冤枉嘛?
“唉,罢了,罢了。”
见这俩瑟瑟发抖的后辈,上官斩天无奈叹了一口气:“本座已死万年,后面的事,纵然想要插手,也有心无力,不过我希望,本座辛辛苦苦创建的阴阳谷,别毁在你们二位手中。”
听闻一声声叹息,上官月和上官耀心情复杂,低着头,却不知如何回答。
而那上官斩天见二人这样,也不再多说什么,一缕残念,在半空逐渐消散。
而就在上官斩天的残念即将消散殆尽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你们这些后辈虽然不成器,但本座也不能坐视不管,本座将阴阳两仪真经交由这位小友保管,合适的时候,会交由你们,希望你们别让我太失望。”
“谨遵老祖之令。”
上官耀和上官月不敢有丝毫意见。
随后,他们又跪地磕了一个响头:“不孝子孙,恭送先祖!”
郑直也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虽然眼前的老人,跟他没有太多关系,但内心深处,他还是十分敬佩这位老人的。
生前,为了阴阳谷奉献一生,哪怕死去多年,依然心系自己的后人。
除去一切不谈,光是这份心,就让他敬佩。
郑直扪心自问,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