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哥，小直真的死了吗？”
忽然想起什么，雪锌偏头问道。
“怎么？”
雪恒抬头，看向妻子。
“有点愧疚，毕竟他这么相信我，而我……”
说到这里，雪锌欲言又止。
美眸低垂，歉意无法形容。
“那小子，挺不错的。”
雪恒轻笑，想起郑直，嘴角也是泛起一丝笑容。
或许他都没想到，他的遗憾，竟会是由一个人类来帮忙弥补的。
想当年，他也如其它妖族一样，对人类抱有不小的敌意。
“此事，是我对不起他，恒哥以后以他的身份行事，对他的家人朋友什么的，能照顾就多照顾一些吧！”
雪锌道。
闻言，雪恒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忽然，他轻轻皱眉。
旋即开口道：“锌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吗？”
“自然记得。”
雪锌指了指东面的一个方向，道：“当时锌儿被仇人追杀，误入雪狼谷，若非恒哥相救，早就死了。”
提起往事，雪锌俏脸之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是啊！”
雪恒也是嘴角泛起笑容：“记得当初我在为某人疗伤的时候，她还骂我登徒子来着。”
“你还说。”
雪锌瞪了雪恒一眼。
过往种种，如今提起，都是甜蜜。
忽然，雪锌似是察觉到什么，问道：“恒哥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事？”
“没什么，突然就想去看看了。”
雪恒笑了笑。
没有过多解释。
他之所以忽然提那么一嘴，是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仙魂在开始消散了。
“就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离开之前，再多看一眼吧……”
雪恒心头划过一丝这样的念头。
满是不舍，却又无奈。
雪锌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随后，二人穿好衣服，来到一处森林。
森林被白雪覆盖。
多年过去，这里有些变化，但大体轮廓还在。
“草木本无情，人亦有情啊！”
雪恒看着眼前雪林，眸中满是回忆。
雪锌闻言，有些雾水，却也在欣赏着眼前之景。
她也好多年不曾再来过了。
忽然，雪恒身躯一颤，突然摔倒在地上。
“恒哥，你怎么了？”
看着忽然倒下的雪恒，雪锌脸色大变。
连忙上前搀扶，却发现雪恒的气息，正在消失。
她大惊失色：“恒哥，你别吓锌儿，到底怎么了？”
“抱歉，锌儿，我骗了你。”
雪恒微微一笑，笑容之中，满是歉意。
只不过这个歉意，注定无法再去弥补了。
他略显吃力的抬手，撩着雪锌额边发丝：“夺舍，其实失败了。”
“不过那小子确实仗义，借了几天身体给我。”
“不，恒哥，这不是真的，你又骗我。”
听闻真相，雪锌如遭雷击，眼泪如珍珠般落下。
她紧紧握住丈夫的手，不肯松开。
“也不是第一次骗你了，不过恒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雪恒强撑虚弱，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