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倒是有着几分好奇，对他而言收过一个白眼狼，如今的他，对此事当是小心翼翼。
马钰含笑，“晚辈此次下山，便是随侍小师叔身旁，他曾言，全真乃是道门，道门循规守矩，但有时也无需如此。”
“修道，修的乃是心，许多清规戒律，不过烟云，我小师叔心性豁达，不会被凡俗规律限制。”
“并且，小师叔告知与我，此次下山，便是要赠我一场师徒情缘。
若是拘泥于条框，冥顽不灵，而错过了一场缘分，那才是罪过，人生在世当逍遥，如果不然就不是真道人，乃是伪道人了。”
“只要晚辈不背叛师门，欺师灭祖，哪怕是拜多一位师尊，全真亦是不会有分毫怪罪。”
无崖子闻言，当即朗声大笑。
“少欲真人，当真是位妙人。”
说着，他拍了拍大腿，“倒是老夫狭隘了，只可惜，老夫行将就木，无法走出这凌波洞！否则定然要与这少欲真人见上一面，求问逍遥！”
“罢了，事不宜迟，马钰你速速拜师。”
一个时辰后，传功完毕的无崖子，浑身死气沉沉，一身衰败感传来。
随后，他取出了掌门信物——玉扳指。
又取出了一卷画轴递给了马钰，并且嘱咐了几句。
马钰打开画轴，顿时失声，“师尊，此女子我曾见过。”
那原本失了生机的无崖子，立刻抓住了马钰的手腕，急切的问道:“马钰，你见过，在何处见过？她可安好？”
随后，马钰便是娓娓道来，说他小师叔打到灵鹫宫，收服巫行云，再到天涯海阁，见到此女。
还说出了，这画轴的女子，如今乃是自己的小师娘，美若天仙，可惜已经香消玉殒。
听到这，那无崖子突然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出。
无崖子怎会不知，当初正是李沧海去寻那玉玲珑救自己，方才殒命于天涯海阁，而与自己生下女儿的乃是李秋水……
随即，马钰赶紧说道:“小师叔曾言，他有救治之法，并且已付诸行动，那巫行云如今也被小师叔治的服帖……”
听得此话，无崖子思虑良久，脸上神色复杂至极，但很快他便是开怀大笑。
“老夫自小便拜入天山，师尊逍遥子常言，我乃是妙人。”
“没成想，却是自困于这擂鼓山，钻了一辈子的牛角尖，直到临死之际，方才知晓何为逍遥！”
“好一个真道人与伪道人之说，少欲真人，但愿沧海有你陪伴，可求得大道。”
说到这，无崖子盯着这凌波洞外，感受着那还未消散的剑气道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