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寨主没错!可他、他怎会死在了这里?”
那其中的一名当先之人,蹲下身去细细打量了一下,随即惊恐出声,神色复杂。
从旁的另外一人闻声见状,更是径直跪坐在了雪地间,双眸之内已然泛起了泪花,继而簌簌落下,随即他连朝着身前地面上的郭里尸体,重重磕了好几个头,方才冲后唤道——
“快,你们快上来!”
在将自己一方所携的数名巡山喽啰,一并催令至此后,那人方才悲愤开口,肃然吩咐道:“你们速速将寨主的尸身裹护好,随我沿着下山密道,运送回山上。切记不可有所损毁!”
“是。”
从旁随行的几名喽啰见状,同样面色低沉严肃,重重答复之后,便自身上取出了用于缠裹兵器食物与水的毯布,并小心翼翼上前,将郭里尸体抬入覆好。
“沈兄,你做的没错,眼下,是得先将寨主的尸身,完好送归主寨山头。”
在这名泪眼朦胧的领头之人身旁,另外一名虬髯男子,则突然跟着开口说道。
不过话语落下,他却是幽然将语气一转,仿若担忧着什么,便又是揣测道:“不过现下,在此处咱们只发现了寨主的尸体,却不见了那女人的踪迹。着实奇怪。”
“贾兄,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人擦拭眼泪,正色问道。
“我是担心,寨主乃为内部之人所戕害。你想寨主武功盖世,平素行事甚至谨慎,而且他又是那般机敏之人,就算险中敌人奸计,也能寻得自保之法,怎会无端丧生在此。”
这被唤作“贾兄”的虬髯男子,忽而踟躇稍许,随即这般解释道。
“你所言不无道理,其实我也一直信不过那个女的,总感觉她来历不明,而且此前还想要逃窜离寨,下山偷取。”那人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逐渐冷静下来,回忆思忖道。
虬髯男子恍然一拍手,有些愤然道:“那便是了。看样子,只怕寨主是夜随携而出的吴轻、吴重两位贴身兄弟,也有着莫大危险。”
“我知道了。这片我熟,我去领人再做找寻他们踪迹,至于寨主的尸身,便要烦请兄弟你领着本家山头弟兄,带回山头了。”
那人恍惚定下心绪,忽然这般主动建言道。
“也罢,兄弟路上小心,切莫中了敌人埋伏。”虬髯男子郑重点了点头答复道。
“我去了。”
那人抬手擦拭热泪,随即颇为干脆,挥手招呼自己手下诸人转交裹负毯布,大手一挥,便及领着身后的那十余名或骑马、或步行的探路喽啰,匆匆择道继续前行。
“郭里已死,看来寨中马上必将迎来大乱了。这时候,整合各部山头残余势力,方可为我蜀中所用。”
虬髯男子望着那人率队离去的背影,忽而这般低沉开口,浅笑即定道。
随即他同样是将大手一挥,转而着部下数名喽啰抬上郭里裹负的毯布尸体,领着另外一队下属弟兄,便及折返归道,沿着来时小径,匆匆快步往山头行去。
沿途之上,因着着有公孙汜所悄然留下的数处记号,这名虬髯男子所率众人部曲,竟是巧妙避过了山腰间的主战场处,一路颇显顺利,便是将郭里尸身,带回了另一座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