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街上,何晓洁回头看了一眼,含着几分羡慕,说,“小姑,颜依依那么横的脾气,本事倒是不小,能找到粮站工作,以后都不愁吃了。”
“他们家本来就不愁吃。”
何瑞雪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包里,心里盘算着别的事,表情有些肃然。
何晓洁以为她在生气,怕她脾气上来返回去给人打一顿,熟练地安抚她,“不就是个临时工吗?连小姑你的指甲盖都比不上,再说,等她得知你的工作后,指不定多惭愧呢,到时候我帮你嘲笑回去。”
“那是你不了解颜依依,心眼没针鼻子大,这回她只怕连你也一块记恨上了。”
其实刚开始颜依依跟何瑞雪没有太大的矛盾,单方面看不顺眼而已。
还是高二的时候,有个同学背后骂她装模作样,后来被颜依依知道,没几天她就在班上嚷嚷,诬陷那同学偷了自己新买的丝巾。
恰好原主看见她将丝巾塞人抽屉里,本来是懒得管的,但她乐得看颜依依吃瘪,当着老师的面揭穿了她。
由于双方都没有切实证据,老师选择息事宁人,让诬告者和被告者各自回去写了两千字的检讨。
其实这个年代的学生大多是单纯的,心思都用在如何学到知识建设祖国上,可颜依依实在气量狭小,见不得她得意,加上原主并不好惹,报复回去过几次。
许多小矛盾累积起来,她的恨意逐渐加深,巴不得她原地消失才好。
何瑞雪托着下巴,信步越过公交站台,换了个方向走,“颜依依的家住在白林街道,和你家离得不远,大嫂就经常去那附近的粮站。她又跟领导认识,往后咱家打粮食怕是要被人为难了。”
重量上倒是不敢糊弄,但陈粮和新粮,碎米和好米,白面粉和霉面粉……其中能做的文章可不少。
他们闹起来都没处说理,反而会因此得罪整个粮站。
何晓洁神情困惑,在她看来,没人会因为一点口角争端计较到这种程度。
见何瑞雪脚步加快,连忙跟上,“小姑,你要去哪啊?”
“我这个人心眼也不大,从来不报隔夜仇,她都敢指着鼻子骂我,我能让她好过?”
在剧情里,原主受到的苦难也有颜依依的一份“功劳”:
女主设计她嫁给家暴男时就是跟她一起合作的,只有熟人伪造的信件才能让原主不设防,事后颜依依又将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让原主不得不妥协。
直到原主被乱刀砍死,她参加完葬礼后贱兮兮地开始造谣,说原主守寡时不安分,当了暗门子,和几个男的不清不楚云云,不遗余力地败坏她的身后名。
所以,在明知对方抱有恶意的情况下,何瑞雪通常会选择提前出手,从根本上断绝将来可能会有的麻烦,防患于未然。
在她看来,亡羊补牢是件得不偿失的蠢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让她丢了这份工作,看她往后拿什么在我面前嘚瑟。”
“可她的工作是靠关系定下的,恐怕不好……”
何瑞雪白了她一眼,“我自有办法,你不乐意就先回吧,一副瞻前顾后的老鼠样,看着都烦。”
何晓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