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浑身发烫。
杨招娣坐在一旁,熟练地给她上药。
“醒了?”杨招娣将手里的药递给她,“退烧药吃了。”
她乖乖吃下,含着水的眸子上下打量杨招娣。
这是第一次,莫国华醉酒后,她没有在杨招娣身上看见新的伤痕,也没有看见杨招娣倒在血泊中哭。
那之后,漆黑狭小的柜子似乎变成了她常待的地方。
每一次,莫国华都会把她从里面揪出来,实施新一轮殴打。
紧闭的柜门最开始只能坚持几秒,到后来能坚持一分钟。
总归能延迟挨打的时间,不是吗?
杨招娣身上的新伤越来越少,她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大概她十二岁那年开始,莫国华又将醉酒后大部分怒意,撒在杨招娣身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杨招娣从来没想过逃跑。
直到她十四岁那年,杨招娣砸开了紧锁的卧室门。
她其实对杨招娣不抱任何希望,她以为杨招娣会像三岁那年一样逃跑。
可是,杨招娣进来了。
这次,杨招娣救了她。
这是十四年来,杨招娣第一次生出逃跑的心思。
杨招娣这次逃跑,带上了她。
其实也不算带着她,杨招娣依旧在半途将她抛下了。
她也不知道杨招娣在哪里。
“宝宝。”南煦收拾完餐桌,来到莫莫身边。
莫莫收回思绪,恍惚地盯着面前高大的身影。
“手怎么这么凉?很冷吗?”南煦握着莫莫的双手,哈了口气,使劲搓了搓。
“我去把暖气调高点。”南煦起身去调暖气。
莫莫将手机放在抱枕下方。
“阿煦。”她的嗓音飘忽不定,像一缕幽魂,风一吹就散去。
“怎么了?”南煦窝在沙发上,将莫莫圈在怀里,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瘦弱的脊背。
莫莫伸手环住他精瘦的腰,力道很大,头埋在他的胸口,深呼吸。
南煦像是感受到她波动的心情,没有逼问,只是静静地陪着她,时不时哄一两句。
境外。
莫国华悠闲地倒了一瓶红酒,眸色阴沉地盯着酒杯里荡漾的红色液体。
莫国中圆滚滚的指尖夹着一只雪茄,他缓缓抽了一口,吐气,烟雾缭绕。
“你怎么退步了?手脚没那么干净了。”
莫国华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眸光阴狠,“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崽子,一直跟着我,我不得不找其他路径回来。”
他顿了顿,“这次暴露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