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卫生间的一片狼藉收拾得干干净净。
又拿出莫莫从医院带来的药,面无表情地处理伤口。
他盯着破碎的镜子,又给穆席打了电话,让人来换了一面一模一样的。
所有的一切恢复如常,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除了南煦手上多出的伤痕。
穆席临走前,欲言又止地盯着南煦。
南煦掀起眼帘,平静地盯着他,“有话就说。”
“要不……你先去孔清秋那里,医好了再说?”穆席一脸担忧地瞥了眼南煦手上的纱布。
这人真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南煦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关门。
穆席一手拦在门板上,努力劝说,“别急着拒绝,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病,你也很清楚自己的危险程度。”
南煦关门的动作停下,黑眸微颤,面色黑沉如水。
他在等着穆席继续。
穆席心尖微微一松,继续劝解,“你应该也不想自己发病的时候,认不出来她,还伤着她吧?或者神志不清醒的时候,当着她的面做出什么激烈血腥的行为,吓着她。”
南煦紧抿唇瓣,依旧一言不发。
眸子里的阴郁满得快要溢出来。
穆席舔了舔唇,愈发努力,“你现在的状态,必须去医治了,还有,必须吃抗抑郁的药物,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
南煦唇瓣怯懦几下,低哑的嗓音缓缓响起,“把药拿来,我会按时吃的。”
穆席庆幸地牵起一抹笑意,“好好好,那什么时候可以去孔清秋那里?”
“不去。”南煦冷冷地撇下两个字。
穆席面色一急,“为什么啊?你都不抗拒吃药了,怎么还抗拒面诊呢?”
“太远了。”南煦说完后,毫不留情地将穆席推了出去。
砰。
门板迅速合上。
穆席敏捷又快速地往后一跳。
他后怕地盯着自己的手,差点就被南煦这死小子用门板夹住了。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穆席从小就是领头的人物。
这段时间,在南煦这里吃了不少瘪。
他忍不住上前砸门,“臭小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好心好意让你去治疗,你一再拒绝就算了,还拿枪怼我,现在还把我关门外。”
“你眼里就只有那个女人是吧?自己命也不想要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个犟驴!回我!”
“你听不见吗?聋了吗?还是哑巴了?说话!”
门板被砸得砰砰作响,里面的人没有丝毫动静。
穆席骂得口干舌燥,回应他的除了门板的吱呀作响的声音,一片寂静。
他有些泄气地垂下双肩,哀怨地盯着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