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起身,也没再找钥匙,“怎么了,二少爷?”
“她走了吗?”南煦嗓音嘶哑,语气里隐隐含着一丝期盼和希冀。
严楼面色一僵,轻声叹了口气,“夫人……”
南煦眨眼的频率都变慢了,生怕错过严楼说的。
“已经走了。”严楼闭上眼,面上带着赴死的决心。
然而等来的不是南煦的怒火。
只有铃铛的清脆的响声。
严楼小心翼翼地斜眼看去,南煦已经坐起身,靠在床头。
严楼有一瞬间的恍然。
还以为看到莫莫坐在那儿了。
他甩甩脑袋,走到床边,将枕头垫在南煦身后。
南煦垂着头,盯着腕上的金锁链。
“她自己走的吗?”
“不是,上了您准备的车。”
“嗯。”南煦轻轻点头,“那就好。”
房内陷入寂静,严楼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毕竟人是南煦自己放走的。
也是南煦自己下令,不许任何人拦住她的。
现在南煦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其实是他自找的。
“晚上从这里自己到城区不安全。”南煦喃喃开口,“她是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的,挺好的。”
严楼嘴角抽了抽,瞥了眼南煦。
苍白如纸的面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肉都没几两了。
高大的身影蜷缩一团,都能从衣服的形状看到下面的骨头。
身上的伤反复发炎撕扯。
这么长时间,就没完全好过。
药也一把一把地吃,和吃饭一样。
“她去哪了?”南煦恍惚地望向严楼。
严楼唇瓣动了动,“丝……”
“算了……”严楼话还没说完,就被南煦快速打断,“别告诉我了。”
南煦苦笑出声,“我还是不知道为好,万一我忍不住,反悔了。”
严楼喉间一滞,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铃铛声又响起。
严楼垂眸看去,是南煦在玩腕上的锁链。
修长白净的指尖勾着金色的锁链。
奢靡又暧昧。
但严楼却从中品出一丝无端的悲凉来。
严楼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和您猜想的一样,夫人走之前还去了三楼书房。”
南煦绕着锁链的指尖一顿,面上带着了然,“全拿走了吗?”
“全拿走了。”严楼肯定地出声。
“所有证件都拿走了,一本户口本,两把结婚证。”严楼不敢去看南煦的神情,只好垂眸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