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的一席话让孙登哑口无言。
正如孙权所提及的名字,的确让孙登无法反驳。
吕1恣意妄为,嚣张跋扈,江东朝廷几乎被他一人搅得乌烟瘴气。
从丞相大将军到县令都尉,无人能逃脱他的毒手,最极端的例子是,他曾四度针对一位小小的郡守发起控诉。
四次控诉,那郡守在半年内四度入狱,当然,每次都有大臣担保释放。
不过,吕1当初的行为的确令人诧异,不知那郡守如何触怒了他,让他如此执着地穷追不舍。
尽管吕1凶狠,却有几人他从未动过一根手指。
其中之一,便是孙权刚才提到的是仪。
他是王府的属官,却非年轻后辈,是仪是江东元老级别的臣子。
早年在北海孔融帐下担任主簿,凭孔融那种孤高自傲的性格,若非品行出众,也无法胜任北海郡主簿之职。
他在江东为官多年,虽官位不高,历任骑都尉、忠义校尉、裨将军、偏将军等职,虽非显赫人物,但吕1未曾动过他,并非看轻是仪。
这些年来,因是仪的坚持,使许多被吕1告发的官员得以脱困,至少有八成如是。
这无疑破坏了吕1不少阴谋,他对此深感忌惮,甚至怀恨在心。然而,多年来,他从未向是仪发起过任何控诉。
孙权望着沉思的孙登,缓缓起身,在孙登的搀扶下离开了寝宫。
父子俩沐浴在阳光下缓步前行,孙权遣退了四周的侍卫。自周泰离世后,孙权的卫队中便未再出现过杰出的将领。
所幸,孙权不像曹氏或刘备家族的人那样频繁亲赴前线,或许是当年张辽的打击让他有所收敛...
此刻,孙权与孙登行走在皇宫幽邃的魔法小径上,孙权低语着对儿子传授智识。
“是否近来许多人向你诉说,吕1乃是一位彻头彻尾的恶魔法师,他栽赃贤臣,恣意欺凌政敌?”
“是的……”孙登并未狡辩,坦然承认此事,的确,许多人已如此诋毁,“况且孩儿看在眼中,亦是如此!”
“哦,是吗?”孙权并无责备之意,依然温和地问道,“那你如何看待这一切呢?”
“这……吕1控告朝廷重臣,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
“何以见得?”孙权并未松懈,“难道是因为那些官员安然无恙地走出监牢,还是因为逝去的臣子被人们歌颂,哀叹其英年早逝?”
“这……或许两者兼有吧!”
孙登确实是一位正直之人,对父亲直言不讳,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