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在五楼,窗口南向,阳台上整排窗户,墙上原本的白与岁月一起沉淀变得枯黄,瞧不出原本的模样。
上面有用利器刻着的字、有球印、鞋印、还有一些看不出什么液体喷溅甩出的痕迹。
上下铺床板胡乱堆砌,窗台挂着淡蓝色纱,上面留着被烟烫过的痕迹,自然也是那种最低廉薄的材质。
窗不明,没有几,但室内很干净,所谓的干净是说地面上没有能拿得下来纸屑,至于那种拿不下来的比如口香糖,坑坑洼洼各种污渍还是很明显的。
母亲正在帮我铺床,我是全系第一个报到的人,第一个来到寝室的人,学长说不必在意原本安排的床铺位置,第一位可以享受前所未有临幸所有位置的特权。
我在高中时,是母亲送我去的那所高中,也是母亲帮我选的床铺,她的理论是:下铺谁都坐,上铺干净且清净。
其实也还有一个原因,我是转校过去的,是那个寝室最后一位入住的,所以可选择的并不多,或者说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就那么一个上铺而已。
高中是我第一次住集体宿舍,又是第一次住上铺,入住的首晚就从床上华丽丽地的滑落,将下铺正在被窝里偷摸导管的小可吓得阳痿。
后续的一段日子,接连又掉过几次,掉着掉着就习惯了,倒不是习惯了不掉下来,反而是习惯了掉下来还能保持站立的姿势。
这回上了大学,父亲说,这次他来选,找个挨窗的下铺,主打一个阳光方便。
我暗中查了下我原本的床位,心想要是换了床,后面来的兄弟脾气不是很好,解释起来多麻烦。
父亲看出了我的忧虑,说道:这个铺,就是原来你的那个床位,只是我的想法和寝室的安排恰好一样罢了。
原来父亲依然很讲原则。
“要是脏了可要常清洗啊”,母亲一边铺着被褥,一边强调。
“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