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是压岁钱。岁岁平安。”叶夫人极为僵硬地递给叶倾冉,她的眼睛瞟向别处,脸上努力露出笑容。
叶倾冉盯了一会儿,叶夫人手里的红包和叶承佑的那份好像一样厚。
她伸手接过,有些不自然地道:“谢谢母亲。”
叶夫人又转头去拿叶承佑的红包,一回头脸上堆满笑容,说道:“宥儿太辛苦了,待会儿多喝点鸡汤。娘和厨房说好了,以后值完班回家来,每日早上替你煲好汤,身子是本钱,身子可不能垮了。”
叶承宥点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双手接下红包。
叶夫人心疼死了,直道:“要我说还不如在骁骑营呢,这执金吾听上去是更气派了,怎么会这么苦?我的宥儿没几天就憔悴成这样。这黑眼圈,这脸,瘦了多少啊!”
叶震呵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评头论足什么?这话让人听去不让人笑话你?难道我叶震的儿子娇气?男子汉大丈夫天塌下都要自己顶着,区区一个执金吾巡逻的事情都干不了?”
叶夫人一下子收起她的哭腔,噤若寒蝉。叶震每年都要在外大半年,她一个人带孩子亲近的很,自然不像叶震,把儿子当作军队的人来训。
叶震发完火看了一眼叶倾冉,今日的装扮完全和他印象里的小娃娃不一样。他心底暗自伤神,时间过的可真快。
他的目光接触到叶倾冉的脸,和那位灵动的姑娘相像,却不完全像。眉眼沉静时像,一笑又不太像了。
作为男子,心思不够细腻,还记得那会儿刚把她从边疆带回,一路上不哭不闹,就那么乖巧地躺在他怀里。稍大一点,叶倾冉会走路了,满院子乱跑,跟着叶承佑天天疯玩,他远远看过几眼,又匆匆出走边塞。
叶震心里烦闷,赫连谖目前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北狄的俘虏和将领还未处决,不知赫连谖心中作何打算。
他见过赫连谖杀伐果断的手段,心中甚是恐惧。有时候,皇帝愿意怎么做,完全取决于他想要怎么做。他回顾这几年,自己从未与文臣拉帮结派,一直以来他这个将军都是腹背受敌,众矢之的。出征边疆塞外他也是兢兢业业,大大小小的胜仗不下数百场。依照赫连谖的多疑性格,卸磨杀驴是常态。可他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不该做的他碰都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