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秀米温顺地收拾碗筷,拿到厨房去清洗。
婆妈刚放下饭碗,便迫不及待地跑进房里,把门关紧。
趴在被子上,“呜呜呜”地低声抽噎。
每当白敬亭挂念儿子的时候,看到秀米平静的脸,他的负罪感就更重了。
他实在窥不破秀米的心,为何丈夫跟别人私奔了,她还能如此淡定?
说她不爱白建业,可她才十七岁,为何不回娘家重新嫁人?
说她不爱白建业,为何她还要为他留下来,替他孝敬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说她爱白建业,为何她脸色平和,每天都神色自若,没有半点悲伤。
白敬亭坐在厅堂,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研究起秀米来。
自己跟秀米又是何等的缘分?
那一年,学校派他跟几位老师一起到县城去开会。
那次的会议要开三天,隔天正好是周末休息一天,第三天继续开。
秀米爹听说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到县城来开会,他欣喜万分,请白敬亭到家里吃饭。
白敬亭刚进屋,就被秀米妈手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给迷住了。
自己只有白建业一个儿子,他做梦都想要个女儿。
抱过秀米,爱不释手。
本来想收秀米为干女儿的,可是干女儿以后还得嫁做他人妇。
只有把她变成自己的儿媳妇,才可以把这么可人的女孩儿一辈子留在自己家。
五岁的秀米,第一次见到白敬亭,却是一点也不生疏。
被白敬亭抱在手里,她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手,磨蹭着白敬亭青色的下巴。
他早上在招待所刚刮完胡子,此刻下巴留下一片乌青色。
白敬亭惊奇不已,他在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严肃。
孩子们见到他,都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在他的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可是这个女娃娃,抱在他手上,不单止不怕他,还对他这么亲昵。
酒过三巡,白敬亭终于把憋在心底的计划,对秀米爹说了出来。
秀米爹没见过白建业,他不敢贸贸然就答应了。
只是连连对白敬亭说:“老同学,孩子还小,等大点再说。”
白敬亭看出了老同学心里的担忧,他邀请秀米爹下周末带着老婆跟秀米,到他家去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