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怕那一天,秀米受不了这样的眼光,又再次把自己的心给封闭起来。
为了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秀米真的吃了不少苦。
当初白敬亭夫妇在世的时候,秀米不另嫁,服侍他们到老,这个情有可原。
可是白敬亭夫妇都已经驾鹤西去了,依兰又出去外面读书,秀米是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看到秀米每次回来,第一句话便是:“阿发婶,我家没什么异样吧?”
阿发婶知道,秀米嘴里的“异样”,便是白建业。
她每周不厌其烦地从县城跑回老家,为的是怕白建业突然回来了,找不到家里人了。
她去县城前,拜托过邻居阿发婶。
让她时刻留意着她家里动静,如果有人来,马上给自己打电话。
她说的那个人,她等的,盼的那个人,便是白建业。
阿发婶清楚, 如果她真的已经跟林齐住在一起,如果她真的下定决心嫁给了林齐,她便不会每周都跑回来观察家里的状况了。
虽然现在看到她跟林齐出双入对,可是按照秀米对于白建业回没回来的态度,阿发婶预感,她跟林齐的关系应该只是传说。
果不其然,当今天阿雄嫂对她说她看不懂秀米和林齐的关系的时候,阿发婶便知道,秀米和林齐的关系,只是个传说。
每次回来的这一夜,是秀米最难熬的一夜。
熟悉的家,熟悉的床,白建业的笑容,白建业的身影,白建业的声音,全部在秀米的眼前晃荡。
她有时特别恨自己,白建业没有爱她半点,她为何还要为他守了这么多年?
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劝自己,自己始终无法把白建业忘记,无法把自己对白建业的感情放下。
那一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受着肚子里的生命好像即将要流逝一般。
她哭着喊着,求白建业不要离开她,可是他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此以后,她本来想自己的心会死了。
可是,她不担心没死,还等了他这么多年。
她知道,自己对白建业的感情,是一种执念,是一种无法自拔的迷恋。
她也曾试图忘记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可是她做不到。
她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的温柔,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