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吴富宽咳嗽好一阵子,拍打着身上的纸灰,恼怒地对林克辉道:“这就是追回来了?不去县里访,改成我眼皮底下访了?”
林克辉不高兴了,“吴书记,惹事的人坐在家里喝茶水,我辛辛苦苦去擦屁股还挨批!”说完拉腿就走。
这时机关干部和驻地的老百姓都出来看热闹,但一个也没有敢上前劝解的。
孙大海一双大眼睛象铃铛,一双拳头象石头臼子,丢人事小,挨了拳头事大。
围观者看着热闹,议论纷纷。
“你说这纸钱是给谁的?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你没听见在喊吴富宽的名字吗?可能是吴富宽他爹死了......”
“他爹怎么不把他带走呢?这个吴富宽,上任以来,好事没做一件......”
“是啊,可把咱们镇老百姓害惨了......”
“听说那几个开矿的,把吴富宽喂得饱饱的,乱开乱采他也不管......”
“这次死的人,就是齐海矿上的,他和吴富宽好得穿一条裤子......”
吴富宽无奈,只得把李铁铭和王胜利叫来。
王胜利叹着气说:“现在已经成了死扣子,根本解不开。齐海已经把钱给了林放,坚决不肯再拿一分;县里的报告撤不下来,林放就不交钱;林放不交钱,双河村人就不离开。”
李铁铭也成了事后诸葛亮,“我们给县里的报告,交得早了,现在有些被动。”
吴富宽低头抽烟,他也郁闷得很,早知道林放能把钱拿回来,过几天再办他就好了。
吴富宽摁死烟头,对王胜利说,“你去看看周镇长工作做得怎么样。”
此时,林放宿舍里,周扬正在苦口婆心地劝林放。
林放坐在装满钞票的袋子上,对周扬说:“周镇长,你不能麻绳专捡细的磨,我工作都不保了,你还要我讲大局。”
周扬站起来,打开窗,指着跪在楼前的死者家属道:“林放,他们推动了丈夫,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父亲,他们才是磨断的细麻绳呢!我们都是党员,干工作哪有不受点委屈的!受了委屈,就拿群众的事当筹码,你心里过得去吗?”
林放听了,低头不语。
“林放,我以一个老大哥的身份,请求你交出赔偿款,让死者家属早点回家吧......”
林放终于说道:“周镇长,我再退一步,只要李铁铭辞去政法委员,我就交出赔偿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