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梓据理力争到一半,发现对方根本没想争出个高下,单纯就是想给他提个醒,也不免有些泄气。
“也是一顿饭的功夫,市局整个变了天,局长都能轻易被撸下来。”俞英健很是感慨,“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和林队都知道,虽然言致远才是出面的人但梁安肯定脱不开关系。”
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同为昱州市刑侦口的支队长,林芸和俞英健自然不可能对梁安一无所知,像其他人一样觉得他仅仅是颇有能力。
邵梓沉默了几秒,抬手按在俞英健的肩膀上,“你不用担心。”
毕竟认识多年。他知道俞英健不是真想掺和这一团烂账,只是担忧邵梓扮演的角色,本着至交好友的义务不想让他和言致远落到一个境地。
毕竟非要算起来,在俞英健这种多少看得出一些端倪的外人看来,邵梓现在在三队中扮演的角色确实和当年的言致远最为相似,也最危险。
只有邵梓自己清楚,表面确实相似但实质完全不同——比起梁安和言致远,他的参与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言尽于此,俞英健也不再多提。
楼顶的风属实有点大,刚来还能算得上凉爽,吹久了只觉得糊眼睛。
邵梓虽然默认让郑局长找宋乔雨单独聊,但多少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于是开手机跟宋乔雨叮嘱了几句,然后坐那动葛转头看一眼包厢门,这架势,简直恨不得扔进去一个窃听器。
俞英健熟悉他这种操心惯了,如为人父母般的焦虑,顿时哭笑不得,“郑局也没有恶意,突然这么干肯定不是毫无理由。说不定就是单纯想聊聊宋队那事呢?那案子还没破,说起来,你们三队都没有接手过,大概梁安也觉得稀烂的证据链不太行?”
讲到这事,邵梓眉头皱得更深,“如果不是当年那个姓吕的……”
“其实也不一定,”俞英健微微一叹,“只能说这就是命,就算吕闻康那个老东西没有销毁证据,我们大概率也也查不出实情。如果三队那时候像现在一样,也许还有可能……”
邵梓瞥了他一眼,“现在知道我们厉害了?”
“职能不同。”俞英健哂笑道,“说实话,我还挺感激梁安的,虽然他有时候确实像是个狗东西。那时候市局都快被渗透成筛子了,宋队的事情一出,咱们内忧外患,忙着查内奸都来不及。谁知道某人后来搞事,把该拉下来的人一个个清了个遍……”
“你就这么确定是他?”毕竟确实毫无证据,梁安平时又一副“我不是我没有”的无辜样,相当清楚那家伙绝对满腹心机的邵梓都不敢确定。
毕竟要说一个小刑警默不作声地把局里这么多大人物都拉下了马,这确实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凶手”。
邵梓也曾猜想如何才能获取那么多证据,精准定位如此多的怀疑对象,最终只能想到一条路子——找到权限更高的人在后头坐镇。